第九十四章 情仇难了(二)[第2页/共6页]

“猜错了么?”乐之扬问道。

乐之扬心中怪讶,忽听梁思禽低声说道:“再如何走?”乐之扬觉悟过来,忙道:“向左……”梁思禽回声向左,赶上宫人,仍不躲闪,颠末的处所尽是对方视野死角,宫人睁眼如盲、视如不见。乐之扬奇特之极,不由暗生错觉:“我在做梦?还是已经死了?”

“不是!”梁思禽点头,“伏羲六十四卦,方位各有分歧,以这根柱子为轴,‘困’卦的方位应在那儿……”说动手指东南边向。

又飞半晌,二人飘然降落。四周花木缠绵、宫苑深深,乐之扬回想刚才的景象,心中又冲动,又利诱,忍不住问道:“落先生,你这么大本领,何必还要插手乐道大会混进紫禁城?”

乐之扬踌躇一下,微微点头:“若不见她,我、我放心不下。”

“既是困卦三六爻的爻辞,三六一十八,那就是从柱子起步,‘困’卦方向第十八块砖石。”梁思禽边说边走,在一块砖石前停下,举烛一照,砖面光溜,并无笔迹。

乐之扬心头一动,细心摸索,低声道:“三字,不对,是两个三字……”

“是韶纯!”梁思禽嗓音苦涩。

梁思禽环顾四周,冷冷说道:“我只是想奉告朱元璋,我想来就来,想去就去,不消杀伤一人,不怕光天化日。”

梁思禽沉默时许,屈指一弹,铜锁应手而落。吱呀呀一阵响,殿门大开,梁思禽安步走入,放下乐之扬,从袖里取出一支蜡烛,捻芯扑灭,映照四方。

梁思禽穷途末路、倒行逆施,对于平生的所作所为生出莫大的思疑,心机几次多变,就连本身也难以掌控。他的祖父梁萧暮年倾城破国、殛毙甚多,晚岁大不足憾,教诲子孙,多以仁爱为本。梁思禽囿于家教,踏足乱世,吃了很多苦头,泥人儿另有土性,回顾旧事,不免自怨自艾、心中尽是难过愤恨。

“我想得轻易,不料韶纯刚强不化,软磨硬泡,逼我争雄逐鹿。一来一去,两边辩论起来,我当时幼年气盛,逼急了,丢下一句:‘你要当皇后,如何不去找朱元璋?’她听了这话,定定地望着我,仿佛有些悲伤,半晌说道:‘好啊!这是你说的,将来可别悔怨。’我说:‘毫不悔怨!’说完就出门去了。

“是啊!”梁思禽黯然点头,“这一卦是留给我的。”

“落先生!”乐之扬惊奇不定,“你晓得硕妃的死因?”

乐之扬心子狂跳,冲口而出:“燕王是你的……”忽见梁思禽瞪眼来往,目如冷电,乐之扬到嘴的话顿时咽了归去。

乐之扬大失所望,说道:“我还觉得写了燕王的出身。”

“看不出来。”梁思禽悄悄点头,“只言片语,不成章句。”

“先生的心结就是硕妃之死么?”

乐之扬心有迷惑,还想再问,梁思禽倏忽消逝,室内微微一暗,忽又敞亮起来。梁思禽面对一根嵌入墙壁的柱子,两眼盯着石础,目光微微恍忽。

梁思禽啼笑既非,扫他一眼,说道:“归妹是返来的归,姊妹的妹,诸卦中排在五十四位,粗心为女子仓猝嫁人,欲为正妻,反成小妾,所愿不遂,到处受制,结如上六爻所言:‘女承筐,无实;士刲羊,无血,无攸利’。”

“带你?”梁思禽回过甚来,透露讶色,“你的伤还没好全。”

“这一卦如果下落在上六,六六三十六……”梁思禽目光投向东南墙角,踌躇一下,徐行走去,数到三十六块砖石,缓缓低头,取了出来,行动生硬迟缓,不像横绝天下的一代妙手,倒像是迟暮途穷的衰迈白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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