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上顿时大乱,酒客纷向楼下奔驰。余鱼同纵到那孙老爷面前,啪的一声,结健结实打了他个巴掌。那孙老爷只觉面前金星乱冒,坐倒在地。余鱼同扯住他胡子,提了起来,紧紧扭住。众捕快大惊,奔上救护。余鱼同抱住孙老爷不放,向滕一雷等招手道:“老迈老二快来啊,我到手啦,你们快来把鹰爪孙赶开。”众捕快听得匪贼要绑架孙大善人,抽出铁链钢刀,连叫:“好大的胆量!”向滕一雷等奔来。

言伯干扣住余鱼同脉门,和彭三春两人合力将他抬出牢房。衙役军士涌上来反对,都被滕一雷挥铜人打伤。世人见他猛恶,不敢近前,只在远处号令。顾金标抢先开路,宋天保、覃天丞断后,拥着余鱼同越墙而出。此时监狱外已有大队军士等待,刀枪并举,围了上来。顾金标、言伯干、彭三春分头迎敌,顿时砍伤了几名,官兵人众,号令杀上。

话声未毕,内里又掷了一块飞蝗石出去。李沅芷闪身接住,只听得内里喝骂:“奸贼,快滚出来,免得大爷脱手。”同时几个黑影逼近洞口。余鱼同提起竹箭箭尾,用打甩手箭伎俩向黑影掷去。一人呼痛跳开,倒是彭三春胯上中箭。

哈合台势孤,一贯又是听大魔滕一雷指导惯了的,拗不过他们,愤怒忿的站起,道:“老迈、老二,我先走一步,在杭州等你们。这小我的事我不管啦!”饭也不吃,大踏步下楼去了。顾金标伸手相拉,给他一摔手,几乎跌了一交。哈合台自幼熟谙蒙古摔交之技,顺手一摔,都是劲道实足。

徐天宏和文泰来捡起暗器细看,钢镖和飞锥武林常见,瞧不出用者成分,发小钢叉的人却极少,不知是多么人物。从诸般暗器看来,围攻余鱼同的起码也有四五人。

滕顾两人气愤非常,攻得更紧,但惊骇金针短长,不敢再窜近洞口。

余鱼同见哈合台一去,晓得祸在眉睫,瞥见言伯干脸有忧色,自是滕一雷跟他说了,让他来剜本身眸子,一时焦心无计。这时酒保端上一大碗热腾腾的黄河鲤鱼羹,顾金标喝了一口,叫道:“老迈,鱼羹很鲜,快来喝吧。”余鱼同伸出羹匙,也去舀羹,手伸近时俄然在碗底一抄,把一碗热羹劈面倒到顾金标脸上。

那黑衣人便是李沅芷。她跟从红花会人众,俄然不见了余鱼同,略一凝神,猜到他必是改走水路,便沿着黄河上溯寻访。到得孟津,在茶社酒楼入耳得到处都议论丑脸秀才绑架孙大善人不遂之事,因而半夜里前来劫狱,那名狱卒就是她绑住的。

文泰来和章进抢先奔驰入山,沿途只见所画的暗号愈来愈不成模样,偶然只是顺手一钩一画。转了几个弯,章进俄然咦的一声,纵上前去,在一株小树上拔下一枝竹箭。文泰来和徐天宏同时叫了出来。他二人久历江湖,见多识广,认得这是湖南辰州言家拳的独门暗器。文泰来怒道:“本来追逼十四弟的是言伯干这奸贼。”这时骆冰又从树丛中发见了几枝竹箭。周绮俄然惊呼一声,指着地下。世人看时,见是点点血迹。沿着血点追随畴昔,扒开树丛,忽见黑黝黝的一个山洞。山洞浅小,仅足容身,洞旁竹箭、钢镖、飞锥、小钢叉等落了一大堆,想见余鱼同那日受人围攻时打得非常狠恶。世人甚是担忧,不知别性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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