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一雷等以敌暗我明,不敢过份逼近,诸般暗器纷繁向洞里掷去。余鱼同和李沅芷缩在一边,捡起落在洞内的飞镖小叉,在仇敌攻近时就还敬一枚。李沅芷靠在余鱼同身上,固然情势危急,反觉实是平生未历之佳境,山洞酷寒黑脏,洞外劲敌环攻,但是提督府中的绣楼香闺却无此温馨。

世人赶到牢房,公然听得有锉物之声。顾金标晃亮火摺,见一个黑衣人蹲在余鱼同身边,显是他朋友前来救人。余鱼同见到火光,叫道:“有人来。”黑衣人并不睬会,锉得更急。滕一雷低喝:“是谁?”黑衣人俄然跃起,回身剑出,这一剑又快又准,寒光闪处,剑锋已及面门。滕一雷身子虽胖,行动却极迅捷,右手铜人疾向剑刃压下。黑衣人手上剧震,虎口发痛,晓得对方力大非常,不敢恋战,回剑向覃天丞刺去。覃天丞急闪遁藏,黑衣人已跳出牢房。言伯干叫道:“别追,劫人要紧!”这么一比武,满监狱卒都已惊醒,晓得有人劫狱,顿时大乱。滕一雷在牢门口一站,喝道:“你们快锉,我在这里抵挡。”言伯干和顾金标各自拿出铁锉,同时使力,不一刻已把锁住余鱼同手脚的铁链锉断。

这几名捕快那在滕一雷心上,但孟津是大处所,跟捕快衙役一争斗,官戎顿时就到。滕一雷暗骂余鱼同奸刁,踢倒一名捕快,拉了顾金标飞身下楼。言伯干大呼:“我们是官兵,来捉强盗的啊!”但混乱中又怎听得清楚?转眼间彭三春已打倒了一名捕快,其他的连声唿哨,调集火伴,远处铛铛当铜锣响起,看来大队援兵便要赶到。言伯干喝道:“彭师弟,快走!”师徒四人冲下楼去,众捕快怎拦得住,只用铁链锁住了余鱼同一人。

余鱼同见哈合台一去,晓得祸在眉睫,瞥见言伯干脸有忧色,自是滕一雷跟他说了,让他来剜本身眸子,一时焦心无计。这时酒保端上一大碗热腾腾的黄河鲤鱼羹,顾金标喝了一口,叫道:“老迈,鱼羹很鲜,快来喝吧。”余鱼同伸出羹匙,也去舀羹,手伸近时俄然在碗底一抄,把一碗热羹劈面倒到顾金标脸上。

酒楼上顿时大乱,酒客纷向楼下奔驰。余鱼同纵到那孙老爷面前,啪的一声,结健结实打了他个巴掌。那孙老爷只觉面前金星乱冒,坐倒在地。余鱼同扯住他胡子,提了起来,紧紧扭住。众捕快大惊,奔上救护。余鱼同抱住孙老爷不放,向滕一雷等招手道:“老迈老二快来啊,我到手啦,你们快来把鹰爪孙赶开。”众捕快听得匪贼要绑架孙大善人,抽出铁链钢刀,连叫:“好大的胆量!”向滕一雷等奔来。

言伯干扣住余鱼同脉门,和彭三春两人合力将他抬出牢房。衙役军士涌上来反对,都被滕一雷挥铜人打伤。世人见他猛恶,不敢近前,只在远处号令。顾金标抢先开路,宋天保、覃天丞断后,拥着余鱼同越墙而出。此时监狱外已有大队军士等待,刀枪并举,围了上来。顾金标、言伯干、彭三春分头迎敌,顿时砍伤了几名,官兵人众,号令杀上。

那天滕一雷、顾金标、言伯干等六人越墙入狱,想找狱卒逼问监禁余鱼同的地点。宋天保俄然脚下一绊,几乎跌了一交,俯身看时,见一人给反背绑在地下,忙提他起来,晃亮火摺,见是个身穿号衣的狱卒,口中塞着甚么东西,眼睛骨碌碌的乱转,说不出话来。言伯干右手扠住他喉咙,左手挖出他口中之物,倒是两块绣花手帕。言伯干低喝:“明天抓来的秀才关在那边?快说!你一叫就扠死你。”那狱卒吓得不住颤栗,说道:“在……在那边第三……第三号牢房。”言伯干懒得再绑他,部下用力,狱卒顿时闭气而死。滕一雷道:“快去,怕已有人先来劫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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