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他演出的是单口莲花落:“台下诸位听我讲,却说八闽之地一巡按,生的是超脱貌美比潘安。一介凡夫胡天保,色胆包天起歹念,窥视巡按解相思。事败惨遭人查问,酷刑加身赴鬼域。一夕魂归地府时,阴司鬼差怜其痴。阎王老爷发话来,着封尔为“兔儿神”,专佑断袖相悦事。”
弘历沉默地看了半晌,俄然问道:“对于两位男人相悦之事,你们如何看?”
弘历瞧着碗里光彩金黄、酱汁饱满的鸭肉,谨慎地放入口中,外酥里嫩的口感让他微皱的眉头伸展开来。
指责这一世的和珅是贪墨大户,确切是冤枉他了。弘历沉着下来想通了这层,再看和珅惨白的神采,便更加悔怨本身在气头上的口不择言。
“实不相瞒,我们是从都城来的,外出颠末此地,小二哥有甚么好先容?”和珅接过话头。
“本来是都城来的高朋,我们这儿最驰名的就是锅包肘子、酱汁瓦块鱼,另有本店的招牌烧鸭......”小二报了一溜儿的菜名。
“皇阿玛,涿州就没有甚么好去处么,成日呆在行宫里和十五哥阿谁臭棋篓子下棋,我都快闷死了。”十公主蔫蔫地瞧着弘历,女儿家的心机早就飞到行宫墙外去了。
十格儿抢先应道:“我以为人间情爱都是普通事理,非论男女,只要相互都托付至心,便一样地动听。”
和珅直视着弘历的眼睛,点头道:“是。”
和珅缓缓道:“我感觉男男相恋与男欢女爱,差别之在性别,其情爱的本质是一样的。因此胡天保之于那位官员的豪情,委实动听竭诚。他跟随那位官员的年事不短,忍耐着没有回应的孤寂走下去,我感觉他很固执。世人对他投以非常的目光,他却能顺从本身的内心,我感觉他很英勇。”
十格儿听到紧急关头,胡天保要被殛毙之处,急得直顿脚:“过分度了,那官员如何如许,不过是表达了倾慕之情,便要将人置于死地。”
小二欢畅地应道:“好咧,几位爷楼上请。”
一进门,菜肴的香气就扑鼻而来。现在恰是饭点,大堂里几近座无虚席,碗碟筷箸的碰撞声,茶余饭后的谈天声将全部酒楼装点得极其热烈。
和珅越是沉默,弘历便越是不安。他开端回想这一世和珅的为官境遇:任翰林院侍读时手上没有实权,还老是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闲逛,贪墨的概率大大减少了;现在代外务府总管上任不到半年,东巡的差事虽有油水,可也够和珅忙活的了,更何况一起上和珅都跟在弘历身边,就算有那份贪的心机,弘历也有掌控把它掐灭。
走在他身边的弘历笑着瞥了他一眼:“饿了?”
十格格眼睛一亮:“这个主张好,我们乔装了出去,恰好能看看涿州的民风民情。”
“和珅......方才是朕打动了,可这等通风报信之事,今后也不成再有了。若今后再被发明,朕毫不姑息。”弘历的语气软了下来。
“依主子看,与其和陈新承耗在这行宫里,到哪儿都跟着一大班子侍卫,倒不如微服出巡成心机。”
弘历略一思考,笑道:“就你鬼点子多,就依你一回。”
楼上的雅间比起大堂要清净很多,和珅先用袖子在弘历的座椅上擦了擦,而后才让与弘历坐下。待到各自坐定,店小二一面倒水,一面问道:“听几位爷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主子谨遵圣谕。”和珅的神采也垂垂回暖,本来剑拔弩张的氛围消弭于无形。
正想着,和珅没忍住打了个饱嗝。和弘历斯文的吃像比起来,和珅的吃法的确就是风卷残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