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口左边,岗楼外,用麻袋垛成的掩体上,架着一挺歪把子机枪,但掩体里没人。
三麻子见此,蓦地低吼一声:“闭嘴!麻辣隔壁的,看你这熊样,半点出息都没有。”
这时我也不知哪来的那么大力量,忙一只胳膊夹着一具死尸,吃紧进了楼内。
“那,那……”我听他这么一说,惊骇的表情略微有了点安抚,但还是颤抖着说不出句整话来,脑筋也一片空缺。
“这个矬子,没想到这么难死。”三麻子气喘吁吁地坐在地板上,望着三木一郎狰狞的面孔,骂道。
这他娘的完了。
就在这时,忽听街上传来了一阵汽车的轰鸣声,我脑袋轰地一炸,嗷地跳了起来,刚要撒丫子,却被三麻子一把抱住。
那司机忙翻开车门要下来接,就在这时,三麻子猛地推了下我的屁股,说时迟当时快,我飞身一个饿虎扑食,在抛弃背上的死尸的同时,也双手卡住了阿谁脑袋刚伸出车门来的司机脖子。
我娘,我不由打了个冷颤,胸口也模糊作痛起来,恨不得现在就呜呼哀哉,免得再遭折磨。
“我?”我心又猛地一紧,“不,不……”
那家伙猝不及防,大骇之下刚要挣扎,已被我“咔”地一下卡断了喉箍,身子一仰,见了阎王。
三麻子关好了一楼的门后,也跟着呼哧着上来了。
看着地上三个直挺挺的‘活尸’,我内心咕咚咕咚地乱跳。禁不住几次向胡同口望,恐怕鬼子的巡查队俄然呈现。
日军宪兵队在县城东部,我们穿过几条街,路上碰到了两队巡查的鬼子,皆有惊无险。因为车子是长官的,没人敢查,乃至在跟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鬼子们也都不敢正眼相看。
“三爷……鬼子来了呀……”
“你麻辣隔壁!”三麻子火了,但见我如此惊骇严峻,也真的怕暴露马脚,遂咬牙道,“那好,我和你一块下去,你背着三木!”
“别动!”
三麻子拖着那条假腿,紧挪几步翻开门,两人一尸就硬着头皮向门口的那辆黑轿车走去。
把鬼子变成诈尸?我猛地一愣,顿时如梦初醒,对呀,到时……可,我又迷惑了,鬼子就那么好乱来吗?再说这俩死尸如何运到宪兵队去?这儿不是乡间,大街上日夜都有日军巡查队,万一……
“快,快,背进屋里去。”三麻子低声号令道。
十多分钟后,我透过前面的挡风玻璃,远远看到了宪兵队大门口。
直接把头砍了也行啊,可我传闻,鬼子抓到人,是要绑在木架子上练刺刀的,先刺大腿,再扎肚子,最后刺心脏……
而三麻子在关好车门后,也紧跟着进了屋。
我回声翻开后车门,先把最内里的阿谁保镳谨慎翼翼地弄下来,放在了地上,接着是三木一郎,最后是阿谁司机。
三麻子嘴一撇,道:“杀了鬼子中队长,你能跑得了吗?小子,诚恳呆这儿吧,咱爷俩三条腿,是跑不过鬼子的六轮子的。”
俩鬼子垮台,我也惊出了一身盗汗,看看本身的双手,不由颤抖起来。
因而,我小步溜到窗口前去下一望,公然是三木的车停鄙人面,内心不由悄悄佩服三麻子的判定,便背着三木一郎,在三麻子的‘庇护’下,战战兢兢地往楼下走去。
以是,摧诈的人是绝对不敢在拔掉其天眼遮挡物的时候正面相对的,不然就成了诈尸的目标。
你狗日的有出息别拉上我呀。我悄悄悔怨起本身来‘治病’的脑残事,若当时跟着一枝梅,不躲逃,最多受点狗罪,但也不至于把命搭上呀,这下倒好,罪都没的受,直接砍狗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