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成咽了口唾沫,摸索着问:“你记得之前去哪儿了吗?”

奕听到我要吃药,用仅剩的力量猖獗地对抗着捆仙索,他越挣扎,那捆仙索就越紧,嵌入皮肉,他气愤了,收回妖龙般的嘶吼,全部场上的人都被吹得东倒西歪。

“咦……还要跟别人说我们如何熟谙的,就不怕吓到别人?”

地藏菩萨在半空中等她,阿金脚底生风,归位后,他们腾云驾雾去了,留下一片绯红的云彩,我眼泪流干,转头望着奕,他仿佛被人抽干了灵魂。

阿金很心疼我,但也是无可何如:“九九,孩子……我带走了!”

我看到一个小小的,巴掌大的孩子,由一道光渐渐会聚在莲花的花蕊,渐渐成形,孩子白白嫩嫩的,伸直成一团,待光芒消逝后,他坐了起来,看着我,朝我眨了眨眼睛。

身孕?我的头好痛啊,一张婴儿的小脸一闪而过:“说甚么大话,我一个黄花大闺女,怀甚么孕,你才有身,你百口都有身。”

“我俩去逛婚纱啊!”我单手搂着他的脖子:“邵成,我感觉明天试的一字领婚纱欠都雅,太浅显了,你说我如果穿玄色的婚纱,是不是很朋克风,很酷!”

“甚么真的假的?”我走畴昔,一手挽着一个。

我已经喝了:“干吗不能喝冰的?”我渴得要命,内火很旺,不喝冰水怎能压下去?

“疯子,你们都疯了,你们这群疯子……”

“怕一个手无寸铁的孩子?还是怕一个精神凡胎的凡人?还是怕一条筋脉尽断的龙?”

“你怀有身孕啊!”

“没有……”邵成神采不对,砖灵眼神飘忽。

我起床沐浴,也不知如何回事,睡个觉身上竟然那么多汗,都快馊了。

但是他又能做甚么呢?他筋骨尽断,能留下一点仙骨复原,还多亏了宋梓琳帮他挨的两下。

我呆了:“咋了,被我吓到了?”

我已经顾不得形象了,现在,我不再是守宅人,我只是一个落空孩子的母亲,一个完整猖獗的不幸女人。

邵成被我的行动吓到了:“九儿,你还记得,我们是如何了解的吗?”

身边的仙家纷繁躲开我,有些转过身去,如何,他们怕了吗?真的被我说中了吗?

“我去林溪村抓鬼,成果被那死鬼张天美拽到了河底,差点就嗝儿屁了,还好有你及时呈现,救了我……”说完,我搂着他脖子,狠狠地亲了一口。

碧珠看到他的反应,对劲地笑了:“奕,痛苦吗?痛苦就对了……”

“没忘,只是你心太大,我担忧结婚那天司仪问起,你答不上来。”

我记得……我记得……

我捏着他的脸:“敬爱的,如何了?不是你跟我说你们家结婚都是穿黑旗袍吗?还绣着一只凤凰,不过我感觉那格式有点老了,不如换成黑婚纱如何样?”

我疯了似的爬起来,对他们吼怒、吼怒:“你们对劲了吗?这就是你们的天道吗……”

“你们怕的,是思疑的种子,是你们的心魔,是你们内心的胆怯!”

“孩子……”这是我的孩子!

“我们……”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在暗中的水里,一个身着白衣的女鬼抓住我的手,我摆脱不了,被她拉到了河底的河床上,一道比枪弹还快的黑影,似大鱼,将我带出了河面……

她挥挥手,一个仙娥端上翡翠玉盘,内里放着一颗玄色的丹药,碧珠捏住我的下巴,将药丸塞进我嘴里,凑到耳边说:“我晓得你是无辜的,但,谁让你是他最爱的人呢?我碧珠固然心狠手辣,但也做不到丧芥蒂狂像疯狗那般乱咬。以是……这药没有毒,你放心吧,吃了以后你就会忘记这些痛苦的经历……而我……我要的,是奕备受折磨。从现在起,你自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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