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钱在那边,河南府却收不到税,跟其他家一比,这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有蹊跷!别说那些公司里真地动了手脚,就是没脱手脚,也要扒下一层皮来!你也跟着我在州县做过官,这个事理还不懂吗?只是把账过一遍,这是摆了然不想查了!”
孙沔摇了点头,嘲笑道:“找人专门做过账便就查不出来了?笑话!都不消三司勾院的人来,我去查都不晓得有多少把柄。查不出来,只是不想查罢了!”
“官人说的,体例倒是个好体例,只是如许做只怕会轰动官面上的人。王尧臣与徐平是同年,他坐镇河南府,不会生出事端吧?”
仕进的有傻的,有陈腐的,能被上面乱来过的也有很多,但毫不包含王尧臣,更不包含徐平和杨告。特别是徐平和杨告,都是精于理财的人,只要把数额一对,都不消去查账就晓得此中有猫腻。如许悄悄放过,只要一个答案,那就是不想穷究。
“没有,账目都是找人专门做过,绝没有缝隙可查!传闻是河南府有些不甘心,但到底是没抓到把柄,也何如不了我们。”
孙沔固然是进士出身,但做事杀伐判定,很有大将之风。汗青上侬智高兵变,恰是他与狄青安定,两人一正一副,分路进兵,论军功也不比狄青差多少。只是贪财好色,几近每到一地为官都是劣迹斑斑,数落数起,凭着本领最后还是要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