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主管一惊:“本来这是官人放出去饵,就是让这些人来查的!”
不过京西路,特别河南府这里,并不盛产丝绸,种麻也少,收夏税百姓大多数只好交钱了。孙沔看准了的,这时候放贷,必定无益可图。
“不消怕万一!哪个说公司不能放贷啊!再者说了,出了甚么事情都是童大郎几小我抗着!他们本就是放逐发配过的人,不是甚么良善人家,不做这类事情才不普通呢。我们尽管到时候财帛落袋,有人究查起来,借那几个闲汉的人头一用,又有甚么!”
孙沔把那些人家看在眼里他们是权贵,不看在眼里就是土鸡瓦狗,他做知州知县的时候,甚么样的处所豪强也得乖得跟猫一样,予取予夺。进士出身的官员职位本来就高,被部下小吏玩弄的只能怪本身没有本领,孙沔这类人还不至于那么没有出息。
孙沔淡淡隧道:“让你看着的那几家,都没有出甚么事?”
在孙沔的眼里,王尧臣现在都有些窝囊。如果他做河南府通判,天大的胆量有人敢跟官府的法律作对,开虚头公司藏匿财产,孙沔扒不下这些人的皮来。
孙沔沉默了一会,幽幽隧道:“这厮年纪不大,做事情却如此谨慎,倒是有些不好动手了。罢了,也不希冀在留守司这一任上做出甚么大事,便就安安稳稳做完,到时候想体例寻个大州去做知州好了。不过――宦途没了念想,财帛总要弄些在手上。”
孙沔固然是进士出身,但做事杀伐判定,很有大将之风。汗青上侬智高兵变,恰是他与狄青安定,两人一正一副,分路进兵,论军功也不比狄青差多少。只是贪财好色,几近每到一地为官都是劣迹斑斑,数落数起,凭着本领最后还是要用他。
“哎呀,那实在可惜了!只要把阿谁徐平架空得分开京西路,官人在河南府还不是要风得要雨得雨!做成这件事,舍了那点财帛又算甚么!”
童主管还是有些不明白,对孙沔道:“官人,徐平做出如许的动静,必然是有所图,把我们的人悄悄放过是个甚么意义?自他到京西路,可一贯都与官人没有友情。”
童主管随在孙沔身边多年,见多识管,听了这话,转念一想便就明白了此中的事理。
“官人说的,体例倒是个好体例,只是如许做只怕会轰动官面上的人。王尧臣与徐平是同年,他坐镇河南府,不会生出事端吧?”
留守司后衙,孙沔坐在树下,慢条斯理地喝着茶。
仕进的有傻的,有陈腐的,能被上面乱来过的也有很多,但毫不包含王尧臣,更不包含徐平和杨告。特别是徐平和杨告,都是精于理财的人,只要把数额一对,都不消去查账就晓得此中有猫腻。如许悄悄放过,只要一个答案,那就是不想穷究。
“你前怕狼后怕虎,能做成甚么事情?王尧臣才来河南府多少日子,上面的州县官吏都是我们养熟了的,这么点小事也敢与我难堪,真当我何如不了他们吗?!”
童主管眼睛一亮,向前凑了凑了道:“官人的意义是――”
孙沔看着童主管,过了一会才道:“你的脑筋啊,跟了我这么多年也不见长进。那几小我名下的公司里,有多少现钱?有钱在手,你还怕生不出钱来?存铜钱的那些人家不要利钱,莫非我们也不要利钱?就是遵循一年两成的利钱,也充足我们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