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朋友见他不对劲,顾不得被人擒拿,朝上焦心喊道:“爹!你莫要胡思乱想,我们分开赵家堡,不找狗天子报仇了,好不好?随便去那里,我们再不睬世事了,就安温馨静的过些太常日子,好不好?”
“五少爷留步!”
白叟似听不懂姜桐的问话,口齿不清道:“刚才仿佛有雀儿叫喊,怪好听的。你去帮我看看是甚么鸟儿,能不能捉两只归去养着。”
身形乱晃中忽觉脚下有异,低头一看,却见这祠堂前的玉石板路两侧有鹅卵石镶嵌,心中一喜。本公子也找着称手的兵器了!贴地一滚,便扒拉了几颗松动的石子在手,正要弹指而出,就听人群外一声衰老沙哑的高呼传来:“司空、中正间,脐下半指!”姜桐当即依言照做,嗖嗖嗖,几颗石子连环飞出,同时攻取高低两路。
姜桐高低看看,嗤笑一声。豪情,这不是主仆狼狈为奸,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李云海俄然情势堪忧,便弃了打杀姜桐的动机,不欲同世人胶葛,提气翻出圈外。几步飞纵,便上了数丈高的牌坊顶部,然后身形一晃停在了上头。
世人上不去那高处,唯恐这厮逃遁了,正一边告诉下去着人守住各处出口,一边筹议如何将人打下来。却见李云海俄然仰天狂笑,还冲天大吼道:“沧澜!你既带着那孩子逃了,为甚么还要返来?!公然誓词不成违背,现在你可欢畅了,我是自食恶果!狗天子,你过河拆桥,背信弃义,必也没有好了局!”
姜桐朝天翻了个白眼。他这“雀儿”可不能给您老关在笼子里提溜着。估计和这位说话会越扯越偏,因而回身摆摆手道:“罢了,本公子另有一些新帐旧账的未曾同人清理,转头再找您老看戏喝茶吧。”
李云海父子假面被揭,又前后自裁,事情产生得过分短促,令人一时难以消化。世人唏嘘之余也偶然究查姜桐落崖到底如何回事了,只忙着善后事件。探天狲等人天然将一干虎伥也友情奉送。许是这父子二人当初只顾着安身立命,并未急着祸乱赵家堡。厥后起了心机,却又是为的图谋赵家堡之力,偶然毁其根底。更兼顶着十六郎的皮郛,有便利之处,却也不好明目张胆地行那倒霉之举。毕竟,这赵家堡传承几百年的族规并非安排,不得大家都会听他忽悠。再者,他本蒙受朝廷和江湖吵嘴两道追杀,老是做贼心虚,不敢过于透露一身本领。以是,李云海在此藏匿了十二年之久,却并未能摆荡赵家堡底子。
老太爷带着人措置清除之事,姜桐也没兴趣体贴他们会不会将十六郎的皮郛重新剥下来去祭亡魂,回身去了老祖宗身边。
饶是李云海技艺了得,反应敏捷,却输了姜桐这指上工夫三分,当即中招,只是内力雄浑削去了几分劲道。不料那探天狲也是个坏的,学了姜桐捏了两颗石子在手,乘机便如猴子攀附般锁在了他的肩部,扬手一拍,就击中了他的太阳穴。那赵世俊正因折剑之耻恨得牙根痒痒,和兜底龙同时出脚,当胸便给了他两下。老太爷和赵康也在他趔趄中捡了便宜,击中了他一条胳膊、一条腿。
“老祖宗,方才又是您提点我打他脑门和肚子的吧?唉,要不是前儿早晨闻声了您老说的‘梦话’,制住了他的邪术,今儿这祠堂宿世怕就得成了修罗天国了。说来,这厮便是不消邪术节制他报酬己用,单凭这技艺,也不没那‘修罗客’的名号,端的难缠的紧。”只是没想到李云海明知穴脉受阻,竟会倒施逆行,强行催动内力,成果自爆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