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方才又是您提点我打他脑门和肚子的吧?唉,要不是前儿早晨闻声了您老说的‘梦话’,制住了他的邪术,今儿这祠堂宿世怕就得成了修罗天国了。说来,这厮便是不消邪术节制他报酬己用,单凭这技艺,也不没那‘修罗客’的名号,端的难缠的紧。”只是没想到李云海明知穴脉受阻,竟会倒施逆行,强行催动内力,成果自爆而亡。
老太爷带着人措置清除之事,姜桐也没兴趣体贴他们会不会将十六郎的皮郛重新剥下来去祭亡魂,回身去了老祖宗身边。
饶是李云海技艺了得,反应敏捷,却输了姜桐这指上工夫三分,当即中招,只是内力雄浑削去了几分劲道。不料那探天狲也是个坏的,学了姜桐捏了两颗石子在手,乘机便如猴子攀附般锁在了他的肩部,扬手一拍,就击中了他的太阳穴。那赵世俊正因折剑之耻恨得牙根痒痒,和兜底龙同时出脚,当胸便给了他两下。老太爷和赵康也在他趔趄中捡了便宜,击中了他一条胳膊、一条腿。
世人上不去那高处,唯恐这厮逃遁了,正一边告诉下去着人守住各处出口,一边筹议如何将人打下来。却见李云海俄然仰天狂笑,还冲天大吼道:“沧澜!你既带着那孩子逃了,为甚么还要返来?!公然誓词不成违背,现在你可欢畅了,我是自食恶果!狗天子,你过河拆桥,背信弃义,必也没有好了局!”
他那朋友见他不对劲,顾不得被人擒拿,朝上焦心喊道:“爹!你莫要胡思乱想,我们分开赵家堡,不找狗天子报仇了,好不好?随便去那里,我们再不睬世事了,就安温馨静的过些太常日子,好不好?”
赵朗这边厮杀之际,那李云海身边又多了老太爷为首的一群,世人轮番上阵,却见他如罡风护体,刀枪难进。几十招下来,倒是那些助阵的武功不敌者倒了一片,开出荼蘼之花。姜桐在那李云海死咬之下竭力接了两掌,现在也学乖了,不肯和他正面比武,左躲右闪地借着旁人的进犯避开黑手。一边闪躲,一边暗忖,可惜那算盘还未曾来得及重做一个,要不,弹出算珠封了这厮的七窍也好,总好过他现在耳聪目明的如此张狂。
白叟似听不懂姜桐的问话,口齿不清道:“刚才仿佛有雀儿叫喊,怪好听的。你去帮我看看是甚么鸟儿,能不能捉两只归去养着。”
姜桐朝天翻了个白眼。他这“雀儿”可不能给您老关在笼子里提溜着。估计和这位说话会越扯越偏,因而回身摆摆手道:“罢了,本公子另有一些新帐旧账的未曾同人清理,转头再找您老看戏喝茶吧。”
姜桐听得身后一个磕巴未打的呼喊,愣住脚步,转头笑道:“您不装了?”
“五少爷留步!”
世人皆被惊得齐齐呆怔,然后就听李珣悲声大恸,捶地哭喊道:“你既不信那些话,如何现在偏又信了?我说好了会去寻鬼仙、鬼圣给你治病的,你如何就这么丢下珣儿了!爹!你不能丢下珣儿!你不能!”哭喊了几声后,然后发狠道,“罢了!终是我们对不起景家,我也陪你还了他们吧!”说着,横刀向颈,一抹脖子也去了。
李云海昂首看向儿子,暴露罕见的和顺,凄然道:“珣儿,是为父不信沧澜之言,拖累了你。本想反了那狗天子,一来消消被弃的怨气,二来是想事有转圜,不致让你和爹爹一样了局,终是不能够了。你本身逃生去吧,忘了爹爹之前的话,莫要再去寻那狗天子报仇了,找个处所过些安稳日子。没有本日这遭,为父陪你的光阴也是未几了,你且本身保重吧!”说完,便听一阵噼啪作响,竟是其人身上经脉爆断,然后从高处轰然坠落,嘭地一声摔在了儿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