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去前面拱桥下乘凉了,母亲有甚么叮咛?”张原抬头问。
张原道:“孩儿和张萼下了一局象棋,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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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见儿子点头,觉得儿子不肯去社学读书,忙道:“你父亲不晓得你的近况,读书进学的事当然要等你眼睛好了再说,你不爱读书也无妨,只要我儿眼睛好,读不读书都是主要的。”
从后门出来,穿太小园,经过一条狭小的穿堂,就会看到一个长方形的大天井,天井边摆放着两株盆栽的黄棠棣,黄色、粉色的花朵已残落,天井西南两面是相连的两栋二层木楼,张原的母亲吕氏住在南楼,张原住西楼,穿堂的另一侧有一排土墙瓦房,是厨下、杂物和仆人的居处。
“好孩子,好孩子。”两鬓霜华的张母吕氏眉花眼笑,原儿经此一病,不但懂事知礼了,性子也沉稳了很多,只盼原儿眼疾早日病愈。
吕氏不会下棋,不晓得蒙眼棋的难,也没在乎,只是叮咛儿子要遵循鲁云谷说的百日以内眼睛不要见光,然后便念信给儿子听――
透过雕栏空地,吕氏看到上面天井边的武陵还在咧着嘴一个劲地笑,便问:“原儿,你们在石桥下玩甚么,武陵笑得那么好?”
吕氏道:“你父亲托西张的族弟寄了信返来,娘念信给你听。”
张原问:“母亲,这马婆婆是谁?”
张原不由摇了点头:三十岁前考取秀才,这个要求是高了还是低了?
这马婆婆说话很利落,象剪刀空剪“嚓嚓嚓嚓”,与张母吕氏酬酢了一会,便说有要事筹议,张母吕氏就引着她进房密谈。
吕氏惊道:“你摘眼罩了!”
江南官吏家属,下人称主报酬老爷、称主母为奶奶,另有称主母为太太的,张原家只要两个丫头,一个就是这兔亭,张原也不清楚这丫头名字如何这么怪,应当是他父亲张瑞阳买下这丫头时给取的名吧。
小丫头兔亭“咚咚咚”下楼来,说道:“少爷,小婢扶你上楼。”把手伸到张原掌中。
张原的父亲张瑞阳暮年想通过科举出身,但直到三十岁还连个生员都没补上,蹉跎老童生,只好另谋前程,奉求西张的族叔张汝森,在开封周王府谋了个掾史的差,这是不入品的小吏,张瑞阳在周王府这一干就是十多年,谨慎谨慎,勤勤奋恳,终究升到掾史长,从九品,年俸米六十石,折银三十两,也就是张萼五条小金鱼的钱,但对张原一家来讲,这些银子可有大用处――
张母吕氏道:“是上回在大善寺烧香碰到的,马婆婆人很热情,传闻你眼睛不好,马婆婆就说普陀山的观世音菩萨救苦救难,去普陀山进香才气消灾解孽――此次来想必是问我来岁仲春十九要不要带着你去普陀山进香的事。”
吕氏打量了儿子两眼,心想原儿尝了眼疾之苦真和之前大不一样了,点头道:“那就过几年等你长大本身去普陀进香还愿――”
以是张瑞阳并不晓得儿子得了眼疾之事,信中说张原年已十五,不要整日只知玩耍,应当进社学就读了,3、四年后学业有成再插手县学测验,县学测验一年一次,只要每次测验名次有进步就好,三十岁之前争夺考中生员秀才,那样就能食廪免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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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兔亭脑袋探出雕栏,伸长脖子唤道:“少爷,太太正找你呢。”
因为路途悠远,张瑞阳两、三年才回绍兴一次,住不上两个月就又走了,张原对父亲豪情相对冷酷,此次张原得了严峻的眼疾,吕氏本来都要寄信向张瑞阳报急的,厥后得鲁云谷医治,这才筹算等张原眼疾治好后再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