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意姐儿正在她的小楼下翻绳戏,她叫上几个服侍她的丫环一个接一个轮着跳,一炷香时候没到便出了一身汗。
那妾室正在房里给贤哥儿缝衣裳,贤哥儿大了,活蹦乱跳地爱玩,前些日子和小厮爬树又把衣服给勾破了。这府里给的他们拿,没有的也不敢伸手讨要。但哥儿身上老是要有件面子衣裳,她想着又加快了手上的行动。正缝着衣裳,门便给扣开了,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扯着她高低看了几遍,她冒死挣扎,她们却把她按的死死的,又把她嘴巴扯开看牙口。正中一个点点头,其他几个便拿粗布塞着她的嘴绑了她走。
茉姐儿不过是求个能够听她倾诉的人罢了,她便放心坐着听,嘴里又一个劲儿地夸奖这许家的好处,说得茉姐儿满面晕红。
茉姐儿“噗嗤”一笑,叫红笺拿了玫瑰露来给她灌下两口。
想了半天也就只成心姐儿。这个小表妹比她们那些人不知刻薄多少。
长公主叹了一口气,才说这都是给她预备的嫁奁,这册子里头也不过是些小玩意儿,一共也就凑个七八抬,旁的家具木料拔步床的都是长公主一早儿便着人打好了的。
茉姐儿被她说得心下一松,提着食盒坐下,叫红笺清算了一桌子吃食来。
小洲上,长公主听了多氏院里丫环学了一通多氏如何病了,又说了多氏觉着蒋氏如何妥当,只淡淡说一句:“好生养病。”
临了了,茉姐儿便觉着舒坦很多,意姐儿这么一说她也觉着许家挺不错的,起码其他几个堂姐妹也一定能嫁到这般权朱紫家,还不是嫁得没本身好!
这话不假,她想起上辈子的事情便恶心得紧,对出嫁这些事儿一丝一毫都不等候。
意姐儿夹起一块桂花藕粉糕,咬到嘴里便软绵绵地化了,嘴里漫出丝丝清甜,又稠密地粘在嘴里粘得她说不出话儿来。
意姐儿便说想去长公主那头呆着,到了夏天国公府里的姐儿们也都不上书院了,只怕气候太热,几个蜜斯儿受不住。只长公主给她规定了每隔五日还是要交十张大字儿并五六张小字。
长公主拿了票据瞧上两眼,点头道:“就照着上面的抬罢,另添上一千两银。”
意姐儿看了两眼给茉姐儿的票据,一对儿紫砂描金瓶,一对玉快意并一套赤金头面。未几很多,正恰好好。
长公主瞧着两个云里雾里的儿媳妇也不想多说,只表示本身累了,叫她们都下去。一旁的贺姑姑瞧了也直想点头,这二太太过么都好,这件事儿上如何胡涂了!这起子事儿只要公主愿查,那里有不晓得的?
茉姐儿叹口气道:“他……他瞧着五大三粗的。同我想的又不一样了。”
意姐儿吃了玫瑰露便觉唇齿生香,对着茉姐儿笑出一对酒涡来道:“今儿个大姐夫但是来纳征的?我传闻他带了的东西可摆了半个院子那么多!”
茉姐儿的确是不对劲他,想了半日脑里头都是那大老粗的模样!谁未曾做过嫁个温润如玉公子,琴瑟和鸣的梦?茉姐儿想了半响也找不到甚么人来倾诉的,内心更是憋闷得慌。找二房的?三房的?都和他们大房闹得不成开交,谁来听她说话!面上安抚背后里不看笑话才怪!
两人倒就着一碟子切片的蜜汁烧鸭和几块桂花藕粉糕,边说话边吃起来。
她将将进了门儿便见着长公主正使着贺姑姑理东西,意姐儿奇道:“姑姑这是在做甚么?”
长公主瞧她都快歪到榻上来了,伸手扯她一把,叫她立正了。又叫丫头把草拟的别的一个册子给了意姐儿,叫她本身挑喜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