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氏想着又想起本身房里的三个庶子,一个已经起了名儿,另有两个连名字都没有!瞧着那畏畏缩缩的样儿,过继了不免给他们大房的丢脸!只阿谁起了名儿的已经长到快十岁了,她自家因着早早儿生了瑶哥儿,倒是懒得再把庶出的养在身边。这会子如果过继了不免想着本身姨娘了!
毕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蒋氏也没有说得更加详确了。罗婆子那妹子春香说来也是国公爷身边有头脸的大丫环,年纪轻简便是国公爷的房里人,一心只想着要当姨娘。长公主将将嫁来的时候同国公爷的干系,也不似现在这般僵冷,天然容不得这有贰心的婢子。
论理儿那蒋秦氏是大房的远亲妹子,没有偏帮二房的事理,可蒋秦氏嫁了蒋氏的嫡出弟弟作填房,一来二去那里心能不偏?她给多氏支招本就是同蒋氏合计着坑她来的!
春香此次却被卖到暗娼门子里头。那边头虽说都说是端庄人家的闺女儿,可真论起来倒和楼里的姐儿也没个两样儿的,一样是服侍人的玩意儿,还不是张了腿用饭的。
多氏一听,觉得蒋氏只是空口口语地猜想瞎扯,又涨了气势,扯着蒋氏嘲笑道:“这岂是你红口白牙地便敢栽赃歪曲长嫂的?!你是瞧着我好欺负是吧?!走!我们去老太太那头评评理儿!”
多氏内心头囫囵转了几圈,又仓猝变了神采,舔着脸拉着蒋氏道:“二弟妹何必难堪我,我们该是一心的才对,少不得这过继的事儿便要从你们二房出了。”她自知事情败露,那里敢再多话,想破头能想出来的也只这些了。
多氏这头固然敲定了主张却到底不敢轻举妄动,要按着三房的头叫她们承诺过继的事体,起首二房须得安生。多氏一贯觉着蒋氏此人就是个笑面虎,面上笑着底下能掐你两下,防不堪防!就过继的事体而言,二房里头又不是没有庶子,何况年纪还比他们大房的庶子贤哥儿要小,如果他们千方百计地做个局却叫二房的坑了去,岂不是糟糕!
多氏那里不懂她这意义!便是叫她装病交脱手里的管家权罢了。想想蒋氏手里本就已经有很大一块儿了,不想她仍旧贪婪不敷!
蒋氏似是没看到普通,淡淡笑道:“这里衣是我缝给瑜哥儿的,文哥儿身量小,我一早儿便做好了。瑜哥儿一年到头不回几次家,都在外头书院里读书,我这是做给他春季里穿的。等他返来怕是身量又长了很多,或许还要在放点尺寸。”
多氏笑道:“他们虽一定承我的情,我到底还是要给那几个庶出的找个好去处!”
那人牙子四周发卖下人的,虽见过很多世面,可春香到底是国公府养出来的!单说一双水汪汪的杏眼儿便勾得贰内心痒痒得短长。本来是怕坏了她身子不好卖代价,现在她主动勾引了那里还能忍得住?春香便留下来做了那人牙子的妾。本是想安安生生过日子,哪晓得人牙子家里那母老虎趁着人牙子出活计,那粗布塞了春香的嘴转头便卖了出去。
蒋氏见多氏来了,拿帕子揉了揉干涩的眼睛笑道:“今儿个大嫂如何有空来串门子?内里日头可有些毒呢!”说着又忙叫润雪筹办点心茶水接待多氏。
蒋氏抬了眼,微微一笑道:“可不是吗?比及娶了老婆到底还是要给几个铺子、庄子的,只庄子上的下人难管束,偶然不晓得背着主子做出甚么事体,到底是乡间人不懂端方。大嫂交给他们之前,可要好好管着自家下人,不要叫他们因着庶出的身份给看轻了去。”
蒋氏悄悄一笑道:“天这么闷,大嫂身上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