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雁冰神情庞大,没有急着答复,而是道:“师兄信得过我?”
一名青衣女子撑着一把油纸伞,绕过一个又一个的水洼,然后沿着一级一级的青石台阶,往山上行去。
李快意冷冷哼了一声,扔下一句“不识好民气”以后,愤而回身拜别。
李如剑转过身去:“我晓得了,你走吧。”
李如剑问道:“让我去对于四先生?”
李玄都拄着竹杖,说道:“过了本日,便是丹药出炉之时,到时我会服下丹药闭关,尚缺一个替我守关之人,不知师妹是否情愿?”
李如剑缓缓开口道:“李快意,你再说一遍,到底是谁的意义?”
名叫李快意的青衣女子轻叹一声,无法道:“是夫人的意义,不过夫人说这是宗主的意义,你是晓得宗主脾气的,夫人说的话,便是宗主说的话。”
青衣女子停下脚步,开口道:“夫人让我传话给你,让你去丹霞峰上,这也是宗主的意义。”
李玄都微微一笑,反问道:“为何信不过?”
此时在道观前,站着一个背负双剑的清癯身影,他仿佛早就推测青衣女子会来,已经站在雨中等待多时。
李玄都起家排闼,望着殿外的雨势,轻声道:“师妹。”
陆雁冰踌躇了半晌,双手抱剑,沉声道:“请师兄放心便是。”
至于他为何不在东海一百零八岛之上,而是在东华宗的太清山上,则是因为他在这段时候中正修炼东华宗“东华紫薇剑诀”。
李快意听到这话才松了一口气,也不计算这块木头的冷言冷语,忍不住叮嘱道:“那你也谨慎些,毕竟是四先生,说不准另有些甚么保命的手腕,别伤着本身。另有,就算能打过,也别一味傻卖力量,不要落四先生的脸面太狠,毕竟做人留一线,今后好相见,这差事是宗门的,获咎人可都是本身的。”
陆雁冰轻叹道:“咎由自取罢了。”
剑身乌黑如墨。
李快意上前几步,瞪眼道:“你有个屁的数,前次你跟六先生参议,落了他的面子,我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比及六先生境地超越你以后,有你好受的。”
紧接着在“潜龙”和“在渊”之间又呈现一剑,通体闪现玄黑之色。
李太一此时便是以两剑之力降服这一剑。
……
……
陆雁冰轻声道:“当初在‘天乐桃源’……”
李快意不由有些气急:“李如剑,你给我一个准话,你到底去不去?你若不去,我现在便向夫人回话。”
在这山上有一座道观,名叫太上宫,名头大到没边了,可实际上就是一座浅显道观,因为观内只供奉了太上道祖而得其名。
两人仿佛又回到了小的时候,没有甚么短长之争,没有甚么庞大心机,就算有些别扭,也不过是小孩子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打打闹闹,分分合合,明天我不睬你,明日你不睬我,后日还是会在一起玩耍的。
一夜之间,两人没有说话,只是各自想着各自的苦衷。
此人一样姓李,名中一样有一个“剑”字,名叫李如剑,天人境修为,名列吵嘴谱第七位。
在李太一的不远处,魏臻负手而立,笑而不语。
这场春雨固然雨势不大,但将大半个齐州都覆盖此中。
当青衣女子来到山顶的时候,雨势渐大,精密的雨点落在伞面上,噼啪作响。
这一夜,陆雁冰陪着李玄都在药王殿中闲坐了一宿。
李如剑终因而转过身来,不耐烦道:“与人斗剑,尽力脱手便是最大的尊敬,如果敌手不是四先生,我堂堂天剑堂堂主,又岂会在乎这些蝇营狗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