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来和亲的事,你皇兄也同意了?”

尹卿容抬眸,直勾勾望了她一瞬,方挪开目光,声音中带了似有若无的调侃,“若皇后娘娘处在我如许的位置,莫非另有闲心抚玩歌舞?”

宋清欢轻笑一声,“人长得是都雅,不过,端方不大好,主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

尹卿容踌躇半晌,终究抬了头,眸光明灭多少,哑着嗓音开口,“我不晓得。”

“想必寒帝也了然,吾皇此次派鄙人前来,为的是两国媾和之事。昭凉两国兵力旗鼓相称,交兵起来,伤的只会是边疆百姓。”一顿,皮笑肉不笑一下,“吾皇说了,寒帝先前在凉国为相之际,最是谅解百姓痛苦,今虽称帝为王,但应当也不至于全然转了性子才是。”

如果尹卿容略微聪明一点,就应当晓得,与她作对,并没有甚么好处。

“我……”尹卿容张了张唇,似想说些甚么,只是对上宋清欢清冷的眸光,忽又泄了气,撇开眼神,呐呐道一句,“皇后娘娘既然不信,又何必再问?”

尹卿容不是病美人的范例,也因着尹湛的万般心疼,畴前都是明眸善睐不识人间愁苦的天真模样,为何短短一年多的时候,她却变得如此容颜清减,满眼愁苦之色?

“长帝姬,你此番被选到临都,该不会……与苏娆有关吧?”

传说中,沈初寒脾气凉薄狠厉,深藏不露,智多近乎妖,来之前皇后娘娘也特地叮咛过,与寒帝比武,必然要打起十二分的精力,不然只要亏损的份。此时看来,传言公然不虚。

固然宋清欢看上去一脸有害的模样,尧夙却涓滴不敢掉以轻心。

宋清欢笑容微敛,留了个心眼。

说这话时,宋清欢眼眸弯弯,眉心的牡丹花钿艳红似火,一刹时灼痛了尧夙的眼,让贰心中忍不住一“格登”。

凉国使团谢了恩,在宫女的指导下一一退席。尧夙居首,尹卿容坐在他下首,身后恭恭敬敬地站着那四名侍女。

沈初寒举起酒杯,对着尧夙微微一顿,“尧将军和大师舟车劳累,实在辛苦,这杯酒,朕先敬你们。”

御花圃离显阳殿不算太远,走了一炷香的时候便到了。夏季的御花圃百花凋敝,唯有红梅凌寒绽放,远远地便有一阵暗香袭来。

侍女身子一抖,听出宋清欢话语中的冷意,不敢再冒昧,复又退了归去。

宋清欢点头,下了白玉石高阶,带了沉星也往御花圃走去。

尹卿容眉梢几不成见地抖了抖,“她们年纪大了,被放出宫了。”

走得近了,才发明并非是方才同沉星分开的那名侍女,而是尹卿容留在殿内的别的三名侍女之一。

宋清欢想了想,挥手叫那宫女退了下去,然后带了沉星,朝凉亭走去。

“那现在这个尧夙……?”

尹卿容唇一张,刚要开口,目光落在她身后某处,却俄然住了嘴,神采一白,垂了头再不出声。

酒过三巡,殿内氛围正酣,宋清欢正捧盏小酌,余光俄然瞟见尹卿容起了身,带了名侍女朝殿外走去。

尹卿容呐呐应了,也跟着起家,同宋清欢一道出了凉亭。

宋清欢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公然瞧见不远处凉亭中有模糊绰绰的身影,恰是尹卿容。

这时,一个小宫女从角落走了出来,朝宋清欢一礼,低声道,“娘娘,宁乐长帝姬在那处凉亭里,已经坐了一会了。”

宋清欢沉沉打量一眼尹卿容,收了些许话中冷意,“看来……长帝姬在凉国的处境,并不如我设想中得好。”

宋清欢眉头微蹙,盯着她的神情,“是不晓得,还是不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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