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汗拔都心底大惊。或是对父汗心底的惊骇,汗拔都终是移开了目光不敢与其对视,却未曾重视到吉利可汗眼中那抹绝望。现在,谢文忠站了出来,张口说道:“你古突厥族的安危,外加大汗一名。”
约莫一刻钟工夫,汗拔都满面笑容的走了出去,道:“先生,汗拔都已筹办安妥,走,现在去见父汗。”
沉默半晌,吉利可汗俄然收回一声轻叹,衰老的脸庞刹时又老了几分,道:“罢了罢了,老夫老了,这就回天山。突厥族,汗拔都,交给你了。”话到最后,吉利可汗更是闭上了眼睛。
听吉利可汗如此说来,谢文忠如何不知他已经有了决定,神采更加安闲,轻笑道:“两邦交兵无所不消其极,可汗不一样曾突袭我军大营?现在鞑靼部局势已去,不过是在病笃挣扎罢了,只要大汗保住这三万将士,漠北诸族,另有谁能与大汗争锋,这阿达尔草原都是可汗的。”
似未曾发觉到汗拔都的目光,谢文忠神采安静的望着吉利可汗,等他答复。
这较着是在送客,谢文忠自顾一笑,道:“那好,谢某就先祝将军成为漠北大汗了,告别!”
云德也是武功妙手,看到谢文忠这一手,特别是他风轻云淡的模样,云德眼中蓦地有光芒闪过。并不看手札内容,因为他已猜到信中内容,反而张口问道:“好工夫,不知先生可否奉告云德真名?”说到这里稍顿收回一声似笑的冷哼,云德接着又道:“提及来好笑,熟谙两年,云德还不晓得先生真名。”
听谢文忠如此说来,汗拔都心底大喜,倒是抱拳冲谢文忠行了一礼,道:“还要多多仰仗谢先生。”
盯着谢文忠,吉利可汗嘲笑道:“我古突厥族的安危?哼,故里被毁,毕节被杀,现在却奉告老夫说保我突厥族的安危,你不感觉好笑?”
点点头,谢文忠安闲自如的走了出去,走进吉利可汗的大帐。
如果甘心平淡,云德岂会冒大不韪与大楚合作?冷哼一声,云德并没有答复,而是沉声说道:“大战将起,你潜入我漠北大营,不会就为了说这些?”
听着父汗不咸不淡的语气,汗拔都不由皱了皱眉头,随即便将目光放在了毕节的人头上。“死的好啊,死的好啊!”心底默念两遍,汗拔都张口说道:“听父汗说大汗巴特尔中了无影绝毒,汗拔都思考半夜,感觉我古突厥族没需求为鞑靼部陪葬,当年,恰是巴特尔父子背弃信义,将我古突厥族逼至天山脚下。”
虽已深夜,汗拔都还未曾睡去,脸上反而有着粉饰不住的镇静。毕节的灭亡,汗拔都不但没有一点哀痛,在这夜深人静时候,脸上反而有着毫不粉饰的欣喜,并且他已经从父汗口中得知巴特尔中毒的动静,乃至看到了父汗的倦怠、退意,那么他汗拔都的出头之日就指日可待,特别是想到大楚天子的承诺,汗拔都心底更是一阵炽热。
谢文忠脸上笑容稳定,道:“这草原终是你漠北儿郎的,以将军之才,岂会甘心平淡?”
谢文忠也没有推让,抢先走进大帐,笑道:“本日,谢某但是来给二公子道贺的。”
吉利可汗并没有答复,反而再次问道:“你大楚真能看我古突厥族强大?再者,我漠北足足二十万铁蹄,鹿死谁手还不必然。”
就在汗拔都偷着乐时候,有一少年翻开帘子走了出去,躬身拜道:“少爷,谢先生来了。”
此次,谢文忠并没有答复。看谢文忠笑而不语,汗拔都忙张口说道:“汗拔都心复镇静,一时口误,先生勿怪。”说话间,汗拔都再次抱拳冲谢文忠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