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事?”马全问。
梅繁华失火烧了军器,极刑,家中族人放逐三千里。
可这家伙忙了小半月,到现在却还没将帐平了,真真叫人无言苦笑。
“等等。”马全正要出去,杨同知却表示他再等等,问:“明日那事,可今后得用的人手?”
他进盐司日子固然不长,却因为担负联络高低,相同摆布的吏目,位居中枢,司里的事情他大抵也是晓得一些的。
杨同知这才缓缓道:“这些年,盐司军器库房中亏空很多,上头已经派人过来查点,到时候只怕交不了帐。明日夜间,着人放一把火,你再带人畴昔缉拿放火之人。如此,昔日亏空便能够算到姓梅的头上。而梅繁华走了水,形成严峻丧失,累计烧毁铠甲五千具、棉衣五千件、帐篷一千定,总计白银一百七十三万两千六百零四两五钱,不管如何看,都是一个死字了得。”
“甚么!”马全忍不住叫出声来:“如何能如许,军器库但是个肥差啊!”
之前真定大水的时候,杨同知和刘孔和、景亭已经筹议好,由景副使卖力做帐。
衙役笑道:“方才小人旁敲侧击问过,那顾至公子带了五十两银子过来,说是要给一个叫甚么梅繁华的讨情,请马爷你高抬贵手放他一马甚么的,马爷你若不想见,小人就赶他出去。”
杨自烈放下笔,昂首看了马全一眼;“你们盐司的事情,本官又有甚么权力过问?另有啊,先前本官同刘孔和刘司同筹议过了,筹办派梅繁华去看管军器库。”
这些天杨同知来盐司的次数实在太多,作为一个州衙同知,他也感觉有些不当。可谁叫景亭景副使实在是让人绝望呢?
杨同知笑道:“马全你与梅繁华本有大仇,在普通人看来,梅繁华此次落到你手头,定然好过不了。如果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调他去看管军器,不免让故意人起疑。既然顾家来讲情,何不顺水推舟。如此,将来就算有人问起,自可说你是给了顾家的面子。呵呵,既然顾家要送银子给你,大胆收下就是了。”
长芦盐运使司官署,帐房。
常白天,有约莫二十个帐房先生,算盘声音日夜响个不断。
并且,从一开首,杨大人就选中了梅繁华这个替死鬼。先是以重婚罪免除了他的巡检一职,然后调来盐司做军器看管。接着放一把火,不但害了姓梅的性命,还能将帐做平。
所谓官不修衙,对盐司来讲毫偶然义。
杨同知嘲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果公堂上受了十是棍,姓梅的又是军汉,身子矫健,没准还真能拣回一条命,此次进了军器库,进得去,却出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