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事?”马全问。
杨自烈放下笔,昂首看了马全一眼;“你们盐司的事情,本官又有甚么权力过问?另有啊,先前本官同刘孔和刘司同筹议过了,筹办派梅繁华去看管军器库。”
他进盐司日子固然不长,却因为担负联络高低,相同摆布的吏目,位居中枢,司里的事情他大抵也是晓得一些的。
马满身子一颤:“大老爷,小人如何听不明白呢!”
是以,就今后很多人通干系走门路,想到军器库来当差。
作为黄河以北肥得流油的衙门,又是一个有独立人事权和财务权的构造,长芦盐运使司的官署乃是沧州城中最都丽堂皇的地点。
之前真定大水的时候,杨同知和刘孔和、景亭已经筹议好,由景副使卖力做帐。
马全嘿一声,问:“没说甚么事?”
“好,小人这就去办。”
以是,明天摒挡了苏木以后,他就赶了过来。
可就在明天,内里却只要两人,显得空荡荡甚是温馨。
这盐司这些年亏空很多,上头好象要派人来查。现在,只需一把火,统统亏空都将一笔取消。
常白天,有约莫二十个帐房先生,算盘声音日夜响个不断。
长芦盐运使司官署,帐房。
马全嘀咕了一声:“小人如何感觉那姓梅的如何反倒是因祸得福。”
杨自烈也不说话,只不住在本子上写着甚么。
“等等。”马全正要出去,杨同知却表示他再等等,问:“明日那事,可今后得用的人手?”
杨同知这才缓缓道:“这些年,盐司军器库房中亏空很多,上头已经派人过来查点,到时候只怕交不了帐。明日夜间,着人放一把火,你再带人畴昔缉拿放火之人。如此,昔日亏空便能够算到姓梅的头上。而梅繁华走了水,形成严峻丧失,累计烧毁铠甲五千具、棉衣五千件、帐篷一千定,总计白银一百七十三万两千六百零四两五钱,不管如何看,都是一个死字了得。”
正要出言恭维,这个时候,内里走出去一个盐司的衙役:“见过杨大老爷,见过马吏目。”
“甚么!”马全忍不住叫出声来:“如何能如许,军器库但是个肥差啊!”
并且,从一开首,杨大人就选中了梅繁华这个替死鬼。先是以重婚罪免除了他的巡检一职,然后调来盐司做军器看管。接着放一把火,不但害了姓梅的性命,还能将帐做平。
即便是这座帐房,也大得惊人。
马全现在的心中只剩下佩服。
那衙役将一张帖子递过来:“顾家至公子拜见马爷。”
杨自烈老于宦途,如何不明白此中的道道。
“可如果成了,一个从七品的官,乃至更高的官职还是能够的。实话对你说,此事触及到一个你没法设想的大人物。有天大的繁华就摆在你面前,就看你能不能掌控了。”
“如何不能如许?”杨自烈嘲笑起来。
所谓官不修衙,对盐司来讲毫偶然义。
杨同知冷着脸:“此事若弄砸了,你马全就算有十颗脑袋也不敷砍的。但是若成了……”
这个景大人八股文章、诗词歌赋天然是非常了得的,是个老派名流,唯独在数术一项却不善于。
其次,军器库中存放着上万盐丁所用的军器铠甲棉衣帐篷,每年因为虫蛀鼠咬都要报损一批。缺钱的时候,有看管乃至随便抱点衣裳被服出来变卖换钱,到年底只要将帐做平就好。
还在他幼时读书时对算术很故意得,忙了几日,倒也将帐做得安稳,目睹着就要出工。
这些天杨同知来盐司的次数实在太多,作为一个州衙同知,他也感觉有些不当。可谁叫景亭景副使实在是让人绝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