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见淮怒道:“赌个屁!”乐之扬笑道:“你若不赌,濮阳兄必死无疑,他死了,你们为他报仇,必然将我杀死,我若死了,谁又去换钱长老呢?”
“怕?”乐之扬哈哈一笑,晃身而出,濮阳钊不及转念,便觉剑光满眼,他钢叉已断,只剩下一截铁杆,当下举起一拦,叮的一声,手柄断成两截,真刚剑顺势而入,抵住他的心口。
这一招出自“奕星剑”中的“文曲式”,柔中带刚,劲力奇妙。龚强只觉虎口一热,铁锤半空中变了方向,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弧,绕过乐之扬的身子,当啷一声,撞上了左手的铁锤。
水怜影游移一下,点头道:“好。”度量白猫,姗姗而前。莲航、岚耘急红了眼,齐齐拦住她道:“蜜斯,别去。”
厅中一时寂然,赵见淮面露游移,正要出头,身边的褐衣人咳嗽一声,握着竹篙缓缓出列,沉声说道:“鄙人樊重,领教足下高招。”
赵见淮望着二人,惊奇不定,沉吟道:“小子,梁城主天下无敌,你是他的传人,武功想也不差,为何一招不发,就甘心做我的人质?”
褐衣人沉喝一声,竹篙极力一抖,岚耘虎口剧痛,鹤嘴锄几近脱手,她不由后退一步,冷不防濮阳钊趁机偷袭,挺起钢叉,直取她的后心。
手到半途,忽觉寒气逼人,一口斑斓长剑,横在濮阳钊的爪子前面。濮阳钊吃收缩手,定眼一看,乐之扬横剑于胸,笑吟吟说道,“赵堂主,小可有个不情之请。”
濮阳钊性子卤莽,全无怜香惜玉之心,回声接过绳索,右手五指成爪,狠狠抓向水怜影的肩头。
赵见淮眉头微皱,沉吟不决,濮阳钊按捺不住,大声叫道:“赵堂主,少听这小娘皮胡说。大伙儿都见过秋涛的妖术,她是地母传人,妖术必然了得,如果放了其他三人,她孤身一个,岂不更好脱身?”
赵见淮神采乌青,盯着他一言不发。乐之扬不待他答复,抢着说道:“我代水女人做人质如何?”
龚强大怒,双锤向内一撞,当啷巨响,火星四溅。莲航花容失容,挺身要上,岚耘一把扯住她道:“别急,这小子胆敢出头,或许真有本领。”莲航盯着乐之扬,悄悄焦炙:“他有甚么本领?这个公子哥儿,只会胡吹牛皮。”
赵见淮势成骑虎,只好说道:“小子,打赌能够,但你不能用剑,这口宝剑削铁如泥,太占便宜。”
世人一听,纷繁叫唤:“濮阳兄高见,若不是你,几近中了这婆娘的奸计。”赵见淮也说:“濮阳老弟说的是,水女人,我放了他们三个,你又跑了如何办?”
赵见淮也怕刀剑无眼,误伤了人质,落空了威胁西城的本钱,当下也说道:“先退下,看她使甚么把戏?”
龚强心中莫名其妙,他天生神力,舞铁锤如拈灯草。但是方才两下,乐之扬玉笛一拨,手中的铁锤就掌控不住。还未思惟明白,乐之扬绕到他的身后,一招“天元式”点向“肾俞穴”。
乐之扬脚下一动,飘然后退,进退之间,铁锤离他不过数寸,乐之扬仿佛变成了一个纸人,受了锤上劲风吹送,足不点地普通向后飘飞。
群豪将信将疑,细心打量女子,见她面貌秀美、体格柔滑,当真风吹得走、日晒得化,仿若大师令媛,涓滴不像是习武之人。乐之扬也忍不住悄悄问道:“莲航,她的话都是真的么?”莲航紧咬嘴唇,一言不发,望着仆人,脸上透暴露一丝烦躁。
莲航发乱钗横,一听这话,急得跳了起来:“蜜斯,那如何行?”岚耘也说:“蜜斯,不成,不成……”乐之扬本见水怜影荏弱不堪,并未将她放在眼里,忽见她舍己救人、挺身而出,一时望着女子,心底涌出一股热气,搅得他胸怀荡漾,端端难以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