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应真笑道:“我也正有此意,即使不杀他们,也好歹将其礼服,在我身后,不至于难堪你们。”说完拂袖回身,大踏步向洞外走去。叶灵苏怕他孤掌难鸣,又怕贰心慈手软,无端放过三个恶人,当即提剑跟了上去。乐之扬也强忍不适,跟在两人前面。
叶灵苏无可何如,挥剑相迎,剑尖穿透掌风,收回嗤嗤啸响,顷刻间,两人换了三掌两剑,明斗当然不能向前,叶灵苏也得空他顾。竺因风趁机超出二人,眼看乐之扬点头晃脑,还在那儿吹笛,心中诧异愤怒,厉声叫道:“小子,吹你爹么?你闹甚么鬼?瞧不起人吗?”忽地伸开五指,抓向乐之扬的脑门。
席应真看他一眼,淡淡说道:“连你们都骗不过,又如何骗得过阿谁和尚?”
这两人不顾身份,逃得如此之快,大大出乎席应真的料想,正要追逐,忽见乐之扬靠着墙壁,神采痛苦,当下扶住他道:“如何?你受伤了?”
乐之扬越想越觉诧异,忽听席应真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小子,你没事么?”乐之扬转头看去,老羽士站在身后,眼里透出体贴之意。
乐之扬鼻酸眼热,涩声说道:“叶女人,‘逆阳指’好歹也是东岛的武功,莫非你一点儿体例也没有吗?”叶灵苏又气又急,大声说道:“你甚么意义?莫非我用心藏私,盼着席真人死吗?”
叶灵苏精力一振,说道:“好哇,我们这就赶上前去,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叶灵苏大惊失容,冲大师早不来,迟不来,恰好这个时候赶来。如果晓得席应真隐疾发作,当真万事休矣。她心乱如麻,再看乐之扬,这小子埋头吹笛、若无所觉,不由心想:“他如何了?莫非一时心急,变成了一个失心疯的白痴?”但是细心一瞧,又觉不对,乐之扬两眼紧闭,面红如火,汗水滚滚而下,已然浸湿衣裳,他的眉毛连连颤抖,眉宇间透出一丝痛苦。
一时劲敌齐至,叶灵苏心跳如雷,鬓间身上,香汗淋漓。冲大师眸子一转,扫了明斗一眼,后者知机,挥掌拍出,一股暴风囊括洞中,地上的篝火顿时燃烧。
老羽士积威地点,竺因风不敢冒然行事,仓促回报冲大师。一行人赶到洞前,忽又闻声乐之扬的笛声,顿时疑神疑鬼,均想席应真如果旧病复发,乐之扬为何另有吹笛的雅兴,这此中或许另有隐情。
叶灵苏松一口气,只听席应真又说:“我此人平生不爱作伪,那和尚也必然晓得。但我不爱,并非不能,诚恳人扯谎,倒能出其不料,骗倒绝顶的聪明人。这几日我想方设法,苦无良策,昨晚竺因风去而复返,藏在林中窥测,我发觉今后,将计就计,设下一个骗局,引冲大师被骗。”
“三阴交”是人体三条阴脉交汇的处所,一穴受制,三脉俱损。但是竺因风不躲不闪,还是向前踢出。要晓得,他的师父铁木黎一代宗师,竺因风耳濡目染,眼界颇高,这一阵比武下来,已经看破了“奕星剑”窜改,之前所今后退,只因失了先机,现在占了先手,乐之扬剑来剑去,全都在他预感以内,以是短棍一动,竺因风的真气也动,注入“三阴交”当中,一只脚有如铜浇铁铸。
乐之扬深感不安,扶起老道,走向石洞。席应真身软有力,双腿拖在地上,全凭乐之扬一力支撑。乐之扬心子狂跳,模糊明鹤产生了甚么,只是来得过分俄然,实在叫人没有防备。
席应真笑了笑,接口说道:“刚才那一招不是‘奕星剑’?”乐之扬脸颊发烫,支支吾吾,席应真打量他一眼,点头说:“小子,你见过黄河长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