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场再定胜负。”
他色厉内荏,明说不怕,实在怕得要命,竺因风身有内伤,席应真一旦脱手,他只要拔腿就跑的份儿。席应真看出他的心机,笑道:“竺因风,你师父铁木黎我也会过两次,就算是他,也不配我以多取胜。”
“马草率虎?”乐之扬摸着身上的把柄,没好气说道,“你要换了真剑,我都死了十七八次了。”
乐之扬脚步已乱,躲闪不及,但觉锐风袭体,身子如堕冰窟。俄然间,他的后领一紧,叫人向后拖出,应着竺因风的指尖,退出了一丈不足,方才悄悄落下。乐之扬转头一看,席应真背负一手,站在那儿,神情清冷,超脱如神。
乐之扬点头道:“好……”话没说完,脚尖忽起,刷地挑起一蓬泥沙。竺因风做梦也没推测这小子忽使阴招,躲闪不及,几粒沙子钻进眼里,顿时酸涩不堪,泪水涌出。
席应真连连点头,说道:“小子,谁叫你这么攻的?你弱他强,硬碰硬那是死路,唉,奕星剑,奕星剑,你使的是剑,踏的是星,但却忘了一个‘奕’字。”
又拆数招,乐之扬腰间中剑,不堪痛麻,脚步为之混乱,叶灵苏乘胜追击,一轮快剑压得他抬不开端来。乐之扬步步后撤,退到一块礁石前面。叶灵苏腾身而起,颤栗枝条刺来。乐之扬背靠石墙,无路可退,只好举起玉笛,使一招“武曲式”里的“日照雷门”,以攻对攻,奋力反击。
这一处恰是竺因风当前的马脚,他觉出风声,仓猝跨步向前,反掌击向敌手的小腹,谁知乐之扬一发便收,斗步转动,木棍所向,指定了竺因风的“京门穴”。该处并无防备,竺因风大惊之下,收回掌力,但他的变招已在乐之扬的计算中,乐之扬剑随人动,木棍尖端又指向了他前胸的“天豁穴”。竺因风不得已,只好又回守该穴。
乐之扬笑道:“好,好……”说到这儿,扬起玉笛,嗖地刺出,用心出其不料,杀叶灵苏一个措手不及。
乐之扬连连中招,反而沉着下来,心神更加专注,席应真的教诲有如汩汩清泉流过内心,不但天冲、天门二式贯穿更深,其他各式也有所触及,进退攻守之间,不时使出“武曲式”和“文曲式”中的招数应敌。“武曲式”猛锐非常,但刚中带柔;“文曲式”招法缠绵,却柔中带刚,二者瓜代使出,文武相生,刚柔并济,勉强挡住了少女灿烂电闪普通的快剑。
“我留下你干甚么?”席应真漫不经意地说,“你跟乐之扬再打一场,胜了他,随你去留。”
竺因风啐了一口,血涌脸颊,几道爪痕紫黑夺目,他怒道:“你算甚么东西?不靠娘儿,就靠鸟儿,有种的,跟你爷爷单打独斗。”
两大剑派分流以来,从无一人同时获得这两门剑法的法诀,强如席应真和云虚,也不晓得两派的剑法有水火相济之功、随圆就方之妙。乐之扬对比“飞影神剑”习练“奕星剑”,相生相长,精进神速。
竺因风又惊又怒,退出丈许,方才立定,摸一摸腰间,已是皮破血流,当下揉去眼中沙子,怒道:“乐小狗,你暗箭伤人?”
又拆数招,乐之扬抵挡不住,忽地回身就逃。竺因风大怒,叫道:“那里走?”他练有“凌虚渡劫”的轻功,一步丈许,飞云飘絮,眨眼赶上乐之扬,呼地一掌向他背后劈出。乐之扬觉出风声,使出“灵舞”工夫,不进而退,似左而右,竺因风面前一花,乐之扬已然摆脱追踪,绕到一棵大树前面。竺因风大喝一声,挥掌横扫而出,咔嚓一声,碗口粗细的树木应手而断,呼啦啦向乐之扬当头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