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教主大呼:“你瞧,你瞧!张淡月这故乡伙给我打死了。他平生一世都跟在我身边,临到老来,竟然还要反我,真是胡涂透顶。阿荃,阿荃!你怎不返来?我不怪你,这件事我谅解你了。啊!他妈的,你砍中我啦!哈哈,胖梵衲,这一掌还不要了你的狗命?你脑筋不灵,如何跟着人家,也来向我造反,这可不是死了吗?哈哈。”

许雪亭大呼:“截住他,截住他。他受了重伤,本日非杀了他不成。”无根道人叫道:“他跑不了的!”两人手提兵刃,追将下来。未几时韦小宝等已奔远洋滩,但洪教主、许雪亭、无根道人三人来得好快,前脚接后脚,也都已奔到山下,三人身上脸上溅满了鲜血。

洪教主厉声道:“这颗白丸是强身健体的大补雪参丸,何故你对本座存了狐疑,竟敢藏下不平?”陆高轩道:“部属……不……不敢。部属迩来练内功不当,经脉中气血不顺,是以……是以教主恩赐的这颗大补药丸,想今晚打坐调息以后,渐渐服下,以免贱体接受……接受不起。”

洪教主叫道:“快……快来……拉开他。”洪夫人也不知是吓得呆了,还是成心不脱手互助,眼看三人胶葛狠斗,竟站在本地,一动也不动。许雪亭抓起地下一枝判官笔,迷含混糊间奋力上送,插入了洪教主腰间。洪教主狂呼大呼,左脚踢出,将许雪亭踢得直飞出去,跟着左肘向后猛撞,无根道人身子渐渐软倒。

陆高轩向方怡一指,说道:“那日我见到方女人在草丛里捉蜗牛,我问她干甚么,她说奉教主之命,捉了蜗牛来配药。教主那条百涎丸的双方,我也偶然当中见到了。虽说这百涎丸的毒性要在三年以后才发作,但一来,这百涎丸只怕教主从未配过,也不知是否真的三年以后毒性才发;二来,部属还想多活几年,不肯三年以后便死。”

公主叫道:“她是你老婆,这孩子天然是你的,又瞎狐疑甚么?真正胡涂透顶。”

四人走了一回,离洪教主等已远,心下窃喜。韦小宝转头望去,见那五人兀自狠斗,刀光闪动,掌影飞舞,一时难分胜负,说道:“我们走快些。”四人抓紧脚步,忽听得身后脚步声响,两人飞奔而来,恰是洪夫人和方怡。四人吃了一惊,苦于身上兵刃暗器都已在遭擒之时给搜检了去,洪夫人武功短长,猜想抵敌不过,只得冒死奔逃。

洪教主叫道:“阿荃,你瞧我立即就将这两个反贼摒挡了。那四个小贱人,你都快杀了罢。只留下那小贼不杀,让他带我们去取宝。”他口中叫唤,出掌仍极雄浑有力。

洪教主武功高出四人甚远,若要单取此中一人道命,并不难堪,但四人连环进击,杀得一人,本身不免受伤。斗得四十回合后,胸中一股愤激难当之气垂垂停歇,心神必然,出招更得心应手,一双肉掌在四股兵刃的围攻中回旋来去,涓滴不落下风,目睹张淡月左剑刺出时垂垂有力,心想这是对方最弱之处,由此动手,当可摧破劲敌。

洪教主脸上黑气渐盛,喝道:“我的药方,你又怎能瞧见?”

洪夫人紧闭了嘴,神采甚是倔强,显是早将性命豁出去了。

洪夫人神采惨白,缓缓点了点头。洪教主道:“你要找甚么药?为甚么不跟我说?”

洪夫人俄然满脸通红,随即又变惨白,身子颤了几下,俄然抚住小腹,喉头喔喔出声,呕了很多净水出来。洪教主皱起眉头,温言问道:“你甚么不舒畅了?坐下歇歇罢!”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