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梵衲挺起一柄二十来斤重的泼风大环刀,当头砍将畴昔,势道威猛之极。洪教主侧身让开,右掌向张淡月头顶拍落。许雪亭一对判官笔向洪教主背心连递两招,同时无根道人的雁翎刀也已砍向他腰间。洪教主大喝一声,跃向半空,仍向张淡月扑击下来。

沐剑屏和曾柔见韦小宝已为洪夫人截住,回身返来,站在韦小宝身侧。

洪教主武功高出四人甚远,若要单取此中一人道命,并不难堪,但四人连环进击,杀得一人,本身不免受伤。斗得四十回合后,胸中一股愤激难当之气垂垂停歇,心神必然,出招更得心应手,一双肉掌在四股兵刃的围攻中回旋来去,涓滴不落下风,目睹张淡月左剑刺出时垂垂有力,心想这是对方最弱之处,由此动手,当可摧破劲敌。

声音愈叫愈近,竟是从山上追将下来。韦小宝转头看去,只见洪教主披头披发,疾冲过来,这一下只吓得魂飞魄散,没命价疾走。

陆高轩斜眼向洪夫人瞧了一眼,说道:“夫人要部属在教主的药箱中找药给她服食,这条双方,便在药箱当中。”洪教主厉声道:“胡说八道!夫人就算身子不适,莫非不会问我要药,何需求你来找?我这药箱向来封闭严固,你何敢擅自开启?”陆高轩道:“部属并未擅自开启。”洪教主喝道:“你没擅自开启?莫非是我叮咛你开的……”

陆高轩望着那颗药丸,呆了半晌,道:“是!”俯身拾起,俄然中指一弹,嗤的一声响,药丸飞过天空,远远掉入了山谷,说道:“部属已经服了,多谢教主。”

洪夫人微微嘲笑,向沐剑屏等人一一瞧去。

洪教主冷冷的道:“你安知这是百涎丸?一派胡言,教唆诽谤,扰乱民气。”

洪夫人神采惨白,缓缓点了点头。洪教主道:“你要找甚么药?为甚么不跟我说?”

许雪亭大呼:“截住他,截住他。他受了重伤,本日非杀了他不成。”无根道人叫道:“他跑不了的!”两人手提兵刃,追将下来。未几时韦小宝等已奔远洋滩,但洪教主、许雪亭、无根道人三人来得好快,前脚接后脚,也都已奔到山下,三人身上脸上溅满了鲜血。

洪教主厉声道:“这颗白丸是强身健体的大补雪参丸,何故你对本座存了狐疑,竟敢藏下不平?”陆高轩道:“部属……不……不敢。部属迩来练内功不当,经脉中气血不顺,是以……是以教主恩赐的这颗大补药丸,想今晚打坐调息以后,渐渐服下,以免贱体接受……接受不起。”

洪教主左掌提起,喝道:“是谁的孩子?”大家均知他武功高极,这一掌落将下来,洪夫人必将立时毙命,不料她反而将头向上一挺,昂然道:“叫你快杀了我,为甚么又不动手?”洪教主眼中如欲喷出火来,低沉着嗓子道:“我不杀你。是谁的孩子?”

除陆高轩外,世人听了无不大奇。洪教主并无子息,对夫人又极心疼,如夫人给他生下个孩儿,恰是极大美事,何故她竟要打胎?猜想洪教主必然猜错了。那知洪夫人缓缓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要打下胎儿。快杀了我罢。”

许雪亭等见了这情状,晓得洪教主确要杀人灭口,四人一齐抽出兵刃,护在身前。许雪亭叫道:“教主,这是你的私事,跟部属大家全不相干。”

韦小宝见五人斗得狠恶,悄悄拉了拉曾温和沐剑屏的衣袖,又向公主打个手势,要她不成出声。四人转过身来,蹑手蹑脚的向山下走去。洪教主等五人斗得正紧,谁也没见到,就算见到了,也无人缓得脱手来禁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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