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大出海沙派世人料想以外,目睹便可到手,却斜刺里杀出小我来抢走宝刀,世人纷繁拥出,大声叱责,钢镖袖箭,十余般暗器齐向俞岱岩后心射去。

俞岱岩急赶一阵,耳听得潮声彭湃,前面无人追来,问道:“你如何了?”那老者哼了一声,并不答复,跟着嗟叹一下。俞岱岩深思:“他身上沾满毒盐,先给他洗去要紧。”走到海边,将他在浅水处浸了下去。海水碰上他手中烫热的大刀,嗤嗤声响,白烟冒起。那老者半昏半醒,在海水中浸了一阵,爬不起来。俞岱岩正要伸手去拉,俄然一个大浪打来,将那老者冲上了沙岸。

俞岱岩想笑,却笑不出来,隔了一会,说道:“武学之士,全凭本身工夫克敌制胜,仗义行道,显名声于天下后代。宝刀宝剑乃身外之物,得不敷喜,失不敷悲,老丈何必为此烦恼?”

俞岱岩知他受伤后神智不清,也不去跟他普通见地,微微一笑,正要举步走开,海中又是一个大浪打上海滩。那老者嗟叹一声,伏在海水当中,只是发颤。

那人听到他“似少林而非少林”那七字,神采立变。

俞岱岩脾气再好,这时也忍不住了,长眉一挑,说道:“你道我是谁?武当门下岂无能害人之事?这是一粒解毒丹药,不过你身中剧毒,这丹药也一定能救,但起码可延你三日之命。你还是将刀送去给海沙派,换他们的本门解药拯救罢。”

站在南首的老者手中扣着暗器,伺隙伤敌,但白袍客回身敏捷,一向没找着空子,这时见东首老者用火钳去夹大刀,俄然伸手入炉,抢先抓住刀柄,提了出来,一握住刀柄,一股白烟冒起,大家鼻中闻到一阵焦臭,他右手掌心顿时烧焦。但他兀自不放,提着大刀向后急跃,跟着一个踉跄,便欲颠仆。他左手伸上,托住刀背,这才站定身子,仿佛那刀太重,单手提不起来,但这么一来,左手手掌心也烧得嗤嗤声响。

俞岱岩将信将疑,道:“你将刀给我瞧瞧,到底有甚么奇异?”那老者紧紧抱住大刀,嘲笑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想骗我的宝刀。”他中毒以后,本已神疲力弱,全仗服了俞岱岩的一粒解毒丹药,这才奋发了起来,这时一用力,却又嗟叹不止。

他二人言语针锋相对。那南首老者赤手握着烧得炽热的大刀,皮肉焦烂,几已烧到骨骼,他咬牙忍痛,强自握刀不放。东首西首两个老者躬身蓄势,均想伺隙夺刀。俄然间呼的一声响,那南首老者挥动大刀,向外急闯。他大刀在身前挥动,不是对准那个而砍,但俞岱岩正站在他身前,首当其冲。他没推测本身救了这老者性命,此人竟会俄然反噬,仓猝跃起,避过刀锋。

俞岱岩一听,晓得途中所遇那白袍客到了。三个鼓风炼刀的老者恍若不闻,只是鼓风更急。但听得屋顶“嘿嘿嘿”三声嘲笑,檐前一声响,那白袍客已闪身而进。

大屋前后五进,共有三四十间,屋内黑沉沉的没一处灯火。俞岱岩心想:“浓烟从中间一进屋中冒出,该处想必有人。”昂首认明浓烟喷出之处,快步走去,只听得厅中传出烈火烧柴的毕剥之声。他转过一道照壁,跨步走向正厅,俄然亮光刺眼,一股热气劈面而来,便即留步,见厅心一只岩石砌成的大炉子,火焰升腾,炉旁分站三人,分拉三只大风箱向炉中扇火。炉中横架着一柄三尺来长、乌沉沉的大刀。

那老者双手握住刀柄,发疯般乱砍乱挥,冲了出去。白袍客和其他两个老者顾忌刀势凌厉,不敢硬挡,连声叱责,随后追去。那提刀老者跌跌撞撞的冲出了大门,俄然间脚下一个踉跄,向前仆跌,跟着大声惨呼,仿佛俄然身受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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