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韶却把手上拿了半天的盒子递了过来:“这是我在船上得空刻的,本说给你当生辰礼的,却一向没得机遇,今儿进宫就捎了来,想来现在你在宫里虽不缺这些玩意儿,好歹这是我的一点儿情意,你收下也是一点儿念想,陈陈韶去了。”躬身退了出去。
小雀儿劝了她几句,陶陶那里听的出来,内心想着昨儿他如何会住在这儿,这成甚么了?恹恹的早餐都没吃多少,就歪在外间的炕上忧愁去了。
陶陶回过神来,一把抓住她:“小雀儿真是你,你如何进宫的,对了,七爷,七爷好不好?”
潘铎倒是絮干脆叨说了一大堆,陶陶一句都没听出来,若说陈韶来跟本身告别一下,另有的说,到底是本身铺子里的管事,潘铎算甚么,却口口声声主子主子的,听的陶陶更加心烦,好轻易打发了潘铎,把陈韶给本身的盒子拿出来,翻开是一套手工雕镂的玉牌,上头密密麻麻刻着字,字体标致之极,恰是陈韶的字。
小雀儿:“潘大人就是□□畴昔的潘总管,听我哥说外放了南边的知县,明儿就解缆了,我哥说这南边的差事最是有前程,混个一两年就能升迁了。”
陶陶寂然靠在窗子上,悔怨的肠子都青了,早晓得当初就不去□□了,也省的惹出这么朵烂桃花来,还真是作茧自缚。
皇上挥挥手叫宗正寺的管事退了下去,侧头看了她一会儿,嗤的笑了:“也就你这丫头口无遮拦,这皇家玉蝶也是朕能改的吗,只不过如有不对订正一二,是宗正寺的职责,不然朕养他们这些人莫非是白用饭的不成。”说着顿了顿:“你刚才说我不缺女人,你更不是甚么绝色,这话却不对,我是不缺女人,却独独却一个知心的人,你虽不是绝色美人,可天底下唯有你与朕知心,美人有的是,你这丫头却只要一个。”
皇上挑了挑眉:“朕觉得你内心也是喜好朕的,只是你本身不晓得罢了,朕另有些政是要摒挡,晚些时候再过来陪你说话儿。”说着,站起来走了。
陶陶点点头,潘铎鞍前马后的在潜邸服侍了这么多年,没有功绩也有苦劳,现在主子成了大事,论功行赏也该出头了,可见跟对了主子,不像洪承跟了七爷,这辈子也甭希冀出头了,不受连累就得念佛了。
顺子也不好往下说,虽说晓得万岁爷的心机,可里头这位的身份实在难堪,既不是嫔妃也不是宫女,这敬事房的起居注上真不好记,也难怪陈九难堪,愁了一早晨,今儿一大早天还没亮呢就来求本身了。
陶陶呐呐的道:“可这类事应当你情我愿才行。”
皇上脸上的调笑尽数收了起来,眸子沉了沉:“掠取弟妇的不伦之君,这个臭名实在好笑,朕来问你,你但是老七的正妃,只要正妃朕才称一声弟妇,你算甚么?”
他这般一说陶陶倒不好再说甚么了,本身恼他甚么,陈韶本来就是大才,他爹的案子,现在看来就是先帝安排的一步棋,就算陈家含着天大的冤,现在官复原职,自是对新君戴德戴德,这欲扬先抑的手腕,是自古至今帝王术顶用的最俗套的戏码,就想陈韶说的人往高处走,眼望着高官厚禄出息似锦,莫非还能丢开不要吗,岂不成了傻子。
轻声叮咛到外间服侍,轻手重脚的下了床榻,转头瞧了一眼,伸手把小丫头的脚塞进被子里,拢好被角,叮咛宫女好生服侍着,去外间洗漱换衣后筹办上朝,顺子忙趁机道:“刚敬事房的陈九来讨万岁爷示下,昨儿早晨……”
两个宫女给她疾言厉色的神采吓住,不敢怠慢,忙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