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噗嗤一笑,这蠢妇倒另有几分眼色,可里头那位算哪门子朱紫!不过他还是掂了掂手里的肥鱼,非常漂亮地答道:“公子这会儿该在□□。”
此为防盗章
那药公然有题目!董晓悦后背盗汗直冒,浑身高低有种劫后余生的脱力感,幸亏她多长了个心眼,没有拿到药便服下,不然面前这条死鱼就是她的了局。
“噫!上回还替我家老夫送过嘞!”
话音刚落, 门“吱嘎”一声翻开, 门缝里呈现一星顶风摇摆的火苗,接着才现出提灯之人。
“鱼倒是有,只不过厨下无人......”
董晓悦听着这话内心有种怪怪的感受:“多谢小娘子的忠告,我会谨慎的。”
仆人打量了她半天,也想不起来究竟有没有见过这张毫无影象点的脸:“甚么鱼?都臭了!”
“四娘认不出我啦!”小女人把手里端着的一碗热腾腾的粟米粥搁在案上,自来熟地一笑,暴露编贝一样洁白的牙齿。
“娘子请说,老朽知无不言。”老夫答道。
她把剩下的□□包好放归去以备不时之需,然后合衣上床躺着,养精蓄锐等候天明。
“娘子莫发楞了,快些把粥喝了,奴家替娘子打扮打扮。”
折腾了大半夜,又赶了几个小时的路,董晓悦已经累得快趴下了,不过她还是强打着精力脱了沾血的外套,从榻边的木架子上取了铜盆,去天井的水缸里舀了盆净水,草草冲刷了脸和手脚,换上洁净的衣裳。
董晓悦一进门便看出来,燕王殿下在这个梦里混得不如何样。
董晓悦趴在案上凝神屏息察看着碗里的动静,不出五分钟,只见那条鱼俄然狠恶地点头摆尾,发了狂似地在水里打圈,然后腾地一个扭身甩尾,从碗里蹦了出来,“啪”一声掉在桌上,痛苦地扭动两下,很快便没了动静。
做完这些,老夫也把鱼取来了。
老夫闻言点点头,冷静地去办她交代的事,并未多问一句。
董晓悦接过装鱼的大陶碗放在地上,等那老夫拜别,从腰带里取出先前那女史给她的解药,用刀尖挑下一点,又从盘子里捏了一小块粟米饽饽,和药混在一起投入水中。
***
董晓悦如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道:“这儿有没有养鱼?”
守门的兵士闻见董晓悦周身的味道,更是连身份证都不想看,直接挥挥手令她快走。
“那里,不过是虚长娘子几岁。”小女人眨眨眼,刹时又换了更年期大妈的气场。
老夫走在前面, 带着董晓悦七拐八弯地绕过几处房舍,来到一个偏僻的小院子门口, 翻开门锁, 把董晓悦领进卧房, 点上案头的油灯,转头道:“娘子请在此安息, 桌上有粟米饼, 榻边是干净的衣裳, 天井水缸里有净水, 娘子可随便取用, 如果没有别的叮咛, 老朽便先辞职了。”
天真天真的小草鱼毫无芥蒂地伸开嘴把饽饽和药一起吞了下去。
这个期间诸侯分立,各国来往频繁,身份证五花八门,刻个木牌盖个章已经算很讲究了,□□非常没有技术含量。
“那里臭!早上才从河里捞上来的!”董晓悦委曲得脸都皱起来了,悍然把鱼串往他鼻孔戳,“你闻闻!你闻闻!”
所谓的车并非威风的马车,而是辆独轮平板手推车,上面对着几个麻布袋子,还滴滴答答地往外淌着腥水——这也是那变装大佬出的主张,叫她扮作送鱼的民妇,既能粉饰本来的气味,免得叫了解认出来,又能让旁人嫌弃,避之唯恐不及。
幸亏女人手速很快,董晓悦接过她递来的铜镜一看,窜改并没有老母鸡变鸭那样的戏剧性,镜子里的面庞看起来仍旧是个年青女人,却和她本人完整联络不到一块儿,董晓悦左看右看,只要一对眸子子像是原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