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真这话别人不解其意,门外的石霖和几名亲兵却知之甚详,皆是差点笑出声来,仓猝以手掩口。
“哦,就是玉龙雪山上的一种小虫。亦可做引经活络之药。”
待转过门廊,便看到甄真帮手持一根扫把,于空位上舞得风生水起,显是将那扫把当了她的迅捷剑。
朱琳渼只是沉默盯着她。
朱琳渼转头正见太王妃一脸猜疑地望着本身,低头干咳一声,正思忖如何圆场,余光却瞥到木芷晴的嘴角勾起一抹小对劲。
“甄将军发酒……啊,不,是在园子里练剑了!”
半晌,终有几个胆小的见甄将军手中已无“兵刃”,这才上来将甄真按住。
木靖自无不允,躬身退至一旁。木芷晴惊奇道:“殿下有何叮咛?”
几名下人忙上前搀住甄真,不想她又望向太王妃,出声笑道:“太王妃,饮宴可显沉闷,要不,小女为您舞剑扫兴吧……”
延平府,南平城。
有人笑问道:“叶兄,素闻你不喜功名,数次秋闱都没见你,怎这宣部招考却又来了?”
朱琳渼深揖一礼,“我代甄将军与你赔个不是,她言语多有冲犯,还望你包涵。”
木芷晴小声道:“小女服膺。”却以细不成闻的声音补了句,“只要她不来惹我。”
“另有辩才和应变。”有人弥补了一句,又四下张望,“那平话的李伯怎还未至?今儿说甚么都得将他那话本借来一观。”
“那些个书白痴,还闷在堆栈里背四书五经,啧啧……”
先前的几名学子忙号召道:“叶兄,连你都来了!”
木芷晴多么聪明,晓得若仅是赔个不是断不至将哥哥支开,只得谨慎应道:“怎敢劳动殿下如此,甄将军脾气爽快,小女自无愠意。”
旋即她又想起了甚么,昂首道,“方才殿下为何不直接问我,而是先替甄将军报歉?”
宴毕,太王妃又拉着木家兄妹说了好一会子的话,复塞给二人很多礼品,这才放他们分开。
他之前也见过甄真喝酒,从未有过本日这般数杯便醉的环境。故而他猜想或是木芷晴搞的恶作剧,摸索之下公然如此。
待至近前,两人又要施礼,却被朱琳渼虚拖起来。木靖只得揖礼道:“殿下,前日家父来信,大胆扣问殿下,雄师约莫何时启行?木家好提早筹办一应辎重粮米。”
城西一家小酒坊中,几名墨客正聚于一桌,虽只点了些花生、蚕豆之类,却佐着米酒谈笑风生。
朱琳渼看她神采愈发潮红,从速冲下人使眼色。
“萧锣甲?”
朱琳渼知他问得是征讨沙定洲的雄师,将木氏兄妹让进书房,先对木靖讲了西征的大抵安排,末端又对他道:“可否使令妹借一步说话。”
不过她那一刺一撩间节拍感颇强,与东方剑舞相较,另有一番神韵。
朱琳渼想都没想,顺口答道:“她乃是我的部下,她如此去处,我也有管束不严之过,是当道歉。”
“还好祝兄在江西的同窗早送了动静来,不然我等恐也是那般。”
他口中的叶兄名叫叶明涛,画得一手精美的侍女图,乃是延平士子中的名流。
朱琳渼只得苦笑点头对付着。
“先不说落第有多难,便是吃力力量考中了又如何?候缺的进士都派到七八年今后,轮到我等小小举人……哦,莫说我还尚未落第。”
隆武朝的主旋律便是战乱,兼朝廷又贫困得志,是以连客岁秋闱时都没这般气象。
“还好。哎,你们啊……”朱琳渼苦笑点头,“今后可莫再如此作弄人了。”
待木氏兄妹拜别,朱琳渼让人给甄真送体味酒汤去,又闻太王妃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