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念定了放心神,终究伸出双手来,稳稳的推开了门。
正心境庞大间,只听慕容氏和顺清浅的声音又缓缓道:“念儿,现在我大限已至,你牢记莫要过分哀痛……就当我去陪你娘亲了吧,我们姐妹缘分实在是浅得很,不过几年便各奔东西……”
阿瑶有些迷惑的看了看她。
阿瑶也游移了半晌,却破天荒的没有非要执意的比及齐念的号令方才出去,只不过略顿了顿便放重了脚步推开门,出去了。
想了想,她行动轻柔的把慕容氏支起的手臂渐渐放在床榻之上,反手便自袖带中摸出了几根随身照顾的银针,全凭着揉捏的手感和对人体各个穴位的熟谙,将这些银针一根根的全都悄悄扎入了慕容氏平方的手臂里。
看着面前这座沉寂喧闹的小院,齐念忽得有些不敢大声出气,乃至都有些胆怯,竟连伸手去推开这扇门的勇气都集合不起来。
到最后她更是飞跑着扑至卧房门前,不管不顾的闯了出来。
“是,姨母,我来了。”齐念忍不住膝行着靠近了她,俯下身子去将满带泪珠的面庞切近她那已然了无活力的脸庞,尽力忍着心伤低声道:“念儿来看望姨母了。”
她不一样。
应是发觉她的手软弱有力,齐念便囫囵擦了把漫出眼眶的泪珠儿,紧紧抓住了那只清癯暖和的手,悄悄的贴上了本身的脸颊。
她虽年纪尚幼却心机深沉,不失少女烂漫却也不会昏了脑筋。
齐念发觉她手心冰冷竟还出了些薄汗,心中断不住的难过。
就着银色冰冷的月光勉强行路,待齐念和阿瑶来到慕容氏的院子时,整座齐府仿佛都已经堕入了甜睡,之前那灯火透明兵荒马乱的模样全然不见,如同半晌之间便已然翻天覆地,有甚么瞧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正在悄无声气的窜改着,消逝着。
若不是齐念心系慕容氏,恐怕在入门的刹时便要不由自主的反身出去。
她不明白,蜜斯明显这般焦急的飞奔而来,为何迟迟不肯出来呢?
过了半晌,齐念正借着握住慕容氏的手之机替她评脉,不过堪堪一探,便知她已然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齐念跌跌撞撞的奔至她床前,双膝一软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