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齐念正借着握住慕容氏的手之机替她评脉,不过堪堪一探,便知她已然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齐念强忍着泪水,只哽咽着轻声唤道:“姨母。”

就着银色冰冷的月光勉强行路,待齐念和阿瑶来到慕容氏的院子时,整座齐府仿佛都已经堕入了甜睡,之前那灯火透明兵荒马乱的模样全然不见,如同半晌之间便已然翻天覆地,有甚么瞧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正在悄无声气的窜改着,消逝着。

毕竟姨母于她来讲,是仿佛娘亲似的存在,是与爹爹普通,叫她没法割舍想要好好庇护的那小我。

“是,姨母,我来了。”齐念忍不住膝行着靠近了她,俯下身子去将满带泪珠的面庞切近她那已然了无活力的脸庞,尽力忍着心伤低声道:“念儿来看望姨母了。”

齐念定了放心神,终究伸出双手来,稳稳的推开了门。

当然,在这格外萧瑟的夜晚,慕容氏的门前也毫不例外的没有人。

她不明白,蜜斯明显这般焦急的飞奔而来,为何迟迟不肯出来呢?

这么闷热卑劣的环境,就连阿瑶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慕容氏心中恍忽了一阵,蓦地便豁然了。

若不是齐念心系慕容氏,恐怕在入门的刹时便要不由自主的反身出去。

应是手中的触感过分柔嫩顺滑,她那惨白的面庞上忽得缓缓勾起了一抹和顺的笑意。

屋内沉闷的药味儿闻得让人直想吐,门窗一应紧紧的关着,正值暑热的气候让这间本就简朴朴实的屋子更加让人难以久待。

自手腕到手肘,不过是扎四根银针的斯须时候,便叫齐念额间聚起了薄薄的一层盗汗,眼眶也酸涩的很。

她常日里因工夫高超,向来做任何事情只要她想,便可不收回半点儿声音。只是现下二姨娘明显是有甚么不能叫第三人晓得的私密话要说与蜜斯听,她便用心弄出了脚步声,好叫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乌黑房间里,二姨娘听了也放心。

这个孩子,当真是上天赐赉她最好的礼品。

阿瑶也游移了半晌,却破天荒的没有非要执意的比及齐念的号令方才出去,只不过略顿了顿便放重了脚步推开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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