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崔绾绾点点头。
“恭送公主。”崔绾绾在身后深屈膝,朗声相送。
“说吧,我本日都说了这很多,你另有甚么不能说的?”
“我到这儿来,就想说说在宫里不能说的话。”承平公主幽幽叹口气,“小时候,父皇和母后最疼我,弘哥哥也疼我,经常逗我玩儿,当时候,母后也不像现在忙于国事,父皇与母后也不像现在如许 ...... ”
却又忽而笑靥如花,看着窗外道:“你也不必惶恐,我不过随口说说,不是甚么金口玉言。你现在活的安闲,我为何要带你进宫拘着?皇宫再大,到底是四周高墙圈起来的,又怎比得了内里天宽地阔?你说的对,宫里有宫女,有嬷嬷,我另有伴读,我不过是闲来无事,想起你来,寻你说说话罢了。”
“是个奇才。你也是。云想霓裳的衣裙,连母后看了也说好,比宫里尚衣局做的还好。”
崔绾绾悄悄一笑,并不答话。
“是啊,宫里甚么都有,甚么都是天下最好的。”承平公主自嘲的一叹,“倒是孤傲至极。”
“不出岔子最好。”白薇叹道,“如有一星半点儿差池,这全部邀月楼就完了。”
“公主伴读?那些官家闺秀,也不过是想借机获得皇家另眼相看罢了,有几个是至心与我交好?就说香儿,小时候,我与香儿最玩得来,母后也到处夸她,可现在,香儿经常想着三哥哥,竟似冷淡我了 ...... ”
“提及来,我要谢你。若不是那次,你帮我付了饭庄的银钱,我还真不知,衣裳吃食都要付银子。”承平公主自嘲的一笑,“我觉得都像宫里那样,想要便拿就是了。”
承平公主定定的看着崔绾绾,半晌,沉声道:“好。我就去掖庭看看。回宫。”话音甫落,便起家大踏步拜别,阿宝忙疾步跟上。
阿宝在身后小声提示:“公主,我们出来一个多时候了,再不归去 ...... ”
“是。多谢公主光顾。”崔绾绾笑逐颜开。
崔绾绾点点头:“姐姐做事老是妥当的。这天子脚下,现在承平乱世,谅也不会出岔子,且放心吧。”
白薇已知人已拜别,便出来与崔绾绾说话:“墨菊送到了门外,看着上了马车。外头我也着人暗中保护了,必然要看着她进了皇城才敢放心。”
“你姐姐?”承平公主有几分迷惑。
“孤傲 ...... ”承平公主似是不悦,“你明显听懂了,却故作不知。偌大的皇宫,大家皆如此。我要甚么有甚么,却仍然孤傲。”
“公主。”崔绾绾心内揣摩一番,谨慎翼翼的开口,“公主若真想在宫里找个厚交,绾绾不知可否多嘴一句?”
崔绾绾浅笑不语,执壶给承平公主续了一盏茶。
“公主若不嫌弃,今后,云想霓裳出的新模样,我让人备妥了,公主寻合适的时候,差阿宝前去取了,再让宫里的绣娘照着做就是了。”
“公主息怒 ...... ”
“公主先恕绾绾无罪。”
“公主 ...... ”崔绾绾似是于心不忍,“公主想说甚么就说,绾绾以性命包管,毫不过传半个字。”
“真好。”承平公主赞道,“传闻这打理邀月楼的白女人,就是陈上师的义女,那想必就是你说的姐姐了。”
“我也不过是一时内心闷了,胡说罢了!”承平公主笑笑,“做公主有甚么不好,锦衣玉食的。说到锦衣,云想霓裳是你的?”
“公主折煞绾绾了。宫里有着天下最好的乐工,最好的舞伎,绾绾资才浅薄,怎敢去献丑?公主金尊玉贵,若想学乐舞,自有天下最好的教员教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