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先恕绾绾无罪。”
“是。多谢公主光顾。”崔绾绾笑逐颜开。
阿宝在身后小声提示:“公主,我们出来一个多时候了,再不归去 ...... ”
“不必那么费事,我直接差阿宝去云想霓裳买了来,岂不便利?”承平公主笑道,“我也不怕让你赚些银子。”
崔绾绾浅笑不语,执壶给承平公主续了一盏茶。
“公主折煞绾绾了。宫里有着天下最好的乐工,最好的舞伎,绾绾资才浅薄,怎敢去献丑?公主金尊玉贵,若想学乐舞,自有天下最好的教员教习。”
“谢公主夸奖。不过是沾了别致风趣儿的好处,若论衣料和绣工,怎能比得上宫里的绣娘?”
“你姐姐?”承平公主有几分迷惑。
“孤傲 ...... ”承平公主似是不悦,“你明显听懂了,却故作不知。偌大的皇宫,大家皆如此。我要甚么有甚么,却仍然孤傲。”
“公主何来此叹?公主身边,别压服侍的宫女嬷嬷,就是皇后娘娘给公主挑的伴读,俱是大师闺秀,知书识礼,且皆每日与公主为伴,又何来孤傲之言呢?”
芳菲阁外,墨菊见人出来,便深深一屈膝,躬身引着人出去,直送到邀月楼外,看着承平公主与阿宝上了马车拜别,这才回身回芳菲阁,向白薇复命。
“回公主,也不能算是。”崔绾绾笑道,“云想霓裳是我姐姐的,我不过是闲暇时画些花腔子,偶尔想些别致的衣裳款式。”
“晓得了。”承平公主方才还谈笑嫣然的脸,刹时冷了。
“公主息怒 ...... ”
“我也不过是一时内心闷了,胡说罢了!”承平公主笑笑,“做公主有甚么不好,锦衣玉食的。说到锦衣,云想霓裳是你的?”
崔绾绾点点头:“姐姐做事老是妥当的。这天子脚下,现在承平乱世,谅也不会出岔子,且放心吧。”
“是个奇才。你也是。云想霓裳的衣裙,连母后看了也说好,比宫里尚衣局做的还好。”
“恰是。”崔绾绾点点头。
“是,姐姐是师父故交之女,已被师父收为义女,天然是我姐姐。”崔绾绾当真的解释。
崔绾绾无语,定定的出了会儿神,这才向白薇辞职,说是乏了,要归去歇一歇。
“真好。”承平公主赞道,“传闻这打理邀月楼的白女人,就是陈上师的义女,那想必就是你说的姐姐了。”
“恕你无罪,说。”
“公主。”崔绾绾心内揣摩一番,谨慎翼翼的开口,“公主若真想在宫里找个厚交,绾绾不知可否多嘴一句?”
“公主伴读?那些官家闺秀,也不过是想借机获得皇家另眼相看罢了,有几个是至心与我交好?就说香儿,小时候,我与香儿最玩得来,母后也到处夸她,可现在,香儿经常想着三哥哥,竟似冷淡我了 ...... ”
“不出岔子最好。”白薇叹道,“如有一星半点儿差池,这全部邀月楼就完了。”
“官方传言,皇宫掖庭当中,有一罪臣以先人,乃已故上官大人之孙女,自幼聪明,现在长成,更是才貌俱佳,很有其祖父遗风。这等女子,或可与公主才具略堪婚配,以解公主孤傲无朋之感。”
承平公主定定的看着崔绾绾,半晌,沉声道:“好。我就去掖庭看看。回宫。”话音甫落,便起家大踏步拜别,阿宝忙疾步跟上。
“公主 ...... ”崔绾绾似是于心不忍,“公主想说甚么就说,绾绾以性命包管,毫不过传半个字。”
白薇已知人已拜别,便出来与崔绾绾说话:“墨菊送到了门外,看着上了马车。外头我也着人暗中保护了,必然要看着她进了皇城才敢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