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岁,尚书令颍川钟元为大理。颍川太守陵阳严诩本以孝行动官,谓掾、史为师友,有过辄闭阁自责,终不大言。郡中乱。王莽遣使征诩,官属数百报酬设祖道,诩据地哭。掾、史曰:“明府吉征,不宜若此。”诩曰:“吾哀颍川士,身岂有忧哉!我以荏弱征,必选刚猛代;代到,将有僵仆者,故相吊耳。”诩至,拜为美俗使者。徙陇西太守平陵何并为颍川太守。并到郡,捕钟元弟威及阳翟轻侠赵季、李款,皆杀之。郡中震栗。

莽奏起明堂、辟雍、灵台,为学者筑舍万区,轨制甚盛。立《乐经》;益博士员,经各五人。征天下通一艺、传授十一人以上,及有逸礼、古书、天文、图谶、钟律、月令、兵法、史篇笔墨,告诉其意者,皆诣公车。收罗天下异能之士,至者前后千数,皆令记说廷中,将令阃乖谬,壹异说云。

分京师置前辉光、后丞烈二郡。更公卿、大夫、八十一元士官名、位次及十二州名、分界。郡国所属,罢置改易,天下多事,吏不能纪矣。

太保舜奏言:“天下闻公不受千乘之土,辞万金之币,莫不乡化。蜀郡男人路建等辍讼,惭怍而退,虽文王却虞、芮,何故加!宜陈述天下。”奏可。因而孔光愈恐,固称疾辞位。太后诏:“太师毋朝,旬日一入省中,置几杖,赐餐十七物,然后归,官属按职仍旧。”

莽召明礼少府宗伯凤入说为人后之谊,白令公卿、将军、侍中、朝臣并听,欲以内厉天子而外塞百姓之议。先是,秺侯金日磾子赏、都成侯金安上子常皆以无子国绝,莽以日磾曾孙当及安上孙京兆尹钦绍其封。钦谓“当宜为其父、祖立庙,而使大夫主赏祭。”甄邯时在旁,廷叱钦,因劾奏:“钦诬祖不孝,大不敬。”下狱,他杀。邯以法纪国体,亡所阿私,忠孝尤著,益封千户。更封安上曾孙汤为都成侯。汤受封日,不敢还归家,以明为人后之谊。

莽以皇后有子孙瑞,通子午道,从杜陵直绝南山,径汉中。

莽又奏为市无二贾,官无狱讼,邑无盗贼,野无饥民,道不拾遗,男女异路之制;犯者象刑。

诏:“妇女非身犯法,及男人年八十以上、七岁已下,家非坐不道、诏所名捕,它皆无得系;其当验者即验问。定著令!”

孝平天子下

诏曰:“宗室子自汉元至今十有馀万人,其令郡国各置宗师以纠之,致经验焉。”

莽复奏言:“共王母、丁姬,前不臣妾,冢高与元帝山齐,怀帝太后、皇太太后玺绶以葬。请发共王母及丁姬冢,取其玺绶;徙共王母归定陶,葬共王冢次。”太后觉得既已之事,不须复发。莽固争之,太后诏因故棺改葬之。莽奏:“共王母及丁姬棺皆名梓宫,珠玉之衣,非藩妾服。请更以木棺代,去珠玉衣,葬丁姬媵妾之次。”奏可。公卿在位皆阿莽指,入钱帛,遣后辈及诸生、四夷凡十馀万人,筹划作具,助将作掘平共王母、丁姬故冢;二旬间,皆平。莽又周棘其处,觉得世戒云。又隳坏共皇庙,诸造议者泠褒、段犹等皆徙合浦。征师丹诣公车,赐爵关内侯,食故邑。数月,更封丹为义阳侯;月馀,薨。

安汉公又奏复长安南、北郊。三十馀年间,六合之祠凡五徙焉。

元始三年癸亥,公元三年春,太后遣长乐少府夏侯藩、宗正刘宏、尚书令平晏纳采见女。还,奏言:“公女渐渍德化,有窈窕之容,宜承天序,奉祭奠。”大师光、大司徒宫、大司空丰、左将军孙建、执金吾尹赏、行太常事、大中大夫刘秀及太卜、太史令服皮弁、素积,以礼杂卜筮,皆曰:“兆遇金水王相,卦遇父母得位,所谓康强之占,逢吉之符也。”又以太牢策告宗庙。有司奏:“故事:聘皇后,黄金二万斤,为钱二千万。”莽深推让,受六千三百万,而以其四千三百万分予十一媵家及九族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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