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春,魏人寇兖州,向无盐,败东平太守南阳刘胡。诏遣太子左卫率薛安都将马队,东阳太守沈法系将水军,向彭城以御之,并受徐州刺史申坦节度。比至,魏兵已去。先是,群盗聚任城荆榛中,累世为患,谓之“任榛”。申坦请回军讨之,上许之。任榛闻之,皆逃散。时天旱,人马渴乏,无功而还。安都、法系坐白衣领职。坦当诛,群臣为请,莫能得。沈庆之抱坦哭于市曰:“汝无罪而死。我哭汝于市,行当就汝矣!”有司以闻,上乃免之。

仲春,丁巳,魏主立子弘为皇太子,先使其母李朱紫条记所吩咐兄弟,然后依故事赐死。

上自即吉以后,奢淫自恣,多所兴造。丹阳尹颜竣以藩朝旧臣,数诚心谏争,无所躲避,上浸不悦。竣自谓才足干时,恩旧莫比,当居中永执朝政;而所陈多不纳,疑上欲疏之,乃求外出以占上意。夏,六月,丁亥,诏以竣为东扬州刺史,竣始大惧。

八月,魏平西将军渔阳公尉眷击伊吾,克其城,大获而还。

甲子,以广州刺史宗悫为豫州刺史。故事,府州部内论事,皆签前直叙所论之事,置典签以主之。宋世诸皇子为方镇者多幼,时主皆以靠近摆布领典签,典签之权稍重。至是,虽长王临藩,素族出镇,典签皆出纳教命,执其枢要,刺史不得专其职任。及悫为豫州,临安吴喜为典签。悫刑政所施,喜每多违执,悫大怒,曰:“宗悫年将六十,为国竭命,正得一州如斗大,不能复与典签共临之!”喜稽颡流血,乃止。

八月,己亥,魏主还平城。

冬,十月,甲申,魏主还平城。

十仲春,丁亥,更以顺阳王休范为桂阳王。

癸卯,魏主如阴山。

壬戌,魏主畋于崞山;戊辰,还平城。魏以渔阳王尉眷为太尉,录尚书事。

闰月,戊午,以尚书左仆射刘遵考为丹阳尹。

金紫光禄大夫颜延之卒。延之子竣贵重,凡所资供,延之一无所受,布衣茅舍,萧然仍旧。常乘赢牛笨车,逢竣卤簿,即屏住道侧。常语竣曰:“吾平生不憙见要人,今不幸见汝!”竣起宅,延之谓曰:“善为之,无令先人笑汝拙也。”延之尝早诣竣,见来宾盈门,竣尚未起,延之怒曰:“汝出粪土当中,升云霞之上。遽高傲如此,其能久乎!”竣丁父忧,裁逾月,起为右将军,丹阳尹仍旧。竣固辞,表十上;上不准,遣中书舍人戴明宝抱竣登车,载之郡舍,赐以布衣一袭,絮以彩纶,遣主衣就衣诸体。

十仲春,濮阳太守姜龙驹、新平太守杨自伦帅吏民弃郡奔魏。

魏主立其弟新成为阳平王。

乙卯,魏立朱紫冯氏为皇后。后,辽西郡公朗之女也;朗为秦、雍二州刺史,坐事诛,后由是没入宫。

上闺门无礼,不择亲疏、尊卑,流闻官方,无所不至。诞宽而有礼,又诛太子劭、丞相义宣皆有大功,民气窃向之。诞多聚才力之士,蓄精甲利兵,上由是畏而忌之,不欲诞居中,使出镇京口;犹嫌其逼,更徙之广陵。以延孙腹心之臣,故使镇京口以防之。

甲辰,徙司空、南徐州刺史竟陵王诞为南兖州刺史,以太子詹事刘延孙为南徐州刺史。初,高祖遗诏,以京口要地,去建康密迩,自非宗室远亲,不得居之。延孙之先虽与高祖同源,而高祖属彭城,延孙属莒县,向来不序昭穆。上既命延孙镇京口,仍诏与延孙合族,使诸王皆序长幼。

三月,庚申,魏主畋于松山;己巳,还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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