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姑获鸟之夏(二)[第1页/共2页]

怪不得,武则天的乾陵是独一历经千年而未被挖开过的唐朝帝王陵。

齐远山并不怯场,他是经历过疆场殛毙的男人,亲眼目睹几十名盗墓贼被乱枪打死,鲜血横流在唐朝无头石像面前。为了确保没有幸存者,兵士们再用刺刀戳入尸身后背心,才将死人拖走,扔到奶头山背后的乱葬岗,算是给女皇武则天殉葬了。

字儿写得歪歪扭扭,一看就是没读过几年书,欧阳安娜哑然发笑。无字碑上本来有字,但并非唐朝人所写,而是后代的文人骚人与贩夫走狗来刷存在感的,想让本身的名字刻在武则天的记念碑上,本意是想流芳百世,却一不留意遗臭万年了。

路过白鹿原,拜祭过唐朝小皇子的大墓,齐远山带着妻女进了西安城。

齐远山说工兵已经选定营房基址,就在乾陵正南一里外,紧挨着奶头山。安娜看了一眼乾陵坟冢,巍峨的石头大山,遍及青青陵上柏,白云飘到山颠,仿佛戴上一顶白帽,苏东坡曾用“岭上晴云披絮帽”描述过。

分歧于给丈夫建立的七节石碑,武则天给了本身一块完整的巨石,高若悬天,重达百吨。石料开凿已如蜀道难于登天,颠末石工简朴加工,再要运下峻峭的山谷,穿过白鹿原之类黄土塬,再渡渭水,山川颠簸,将捐躯多少生命?

无字碑,不着一字。到底是功过留待先人评说?还是武则天自发功德赫赫,已非任何笔墨所能言尽?

盗墓贼哭丧着脸点头,不是没想过挖乾陵,但不管用何种风水堪舆的体例,都没法判定墓道口位置。他们用了直接挖洞的土体例,没想到铲子刚落到土里,就感受撞上了金刚钻,不是虎口震裂就是铲柄折断。

齐远山虽年青,但毕竟是北京特派的联络员,军阀调派一支马队连保镳,加上工兵连,筹办制作联络处的营房。度过渭河,人马在骄阳下走了三天三夜,才到了乾县。路上到处可见龟裂的郊野,沟壑交叉的黄地盘,万里无云,水土流失。

“我们心想这回出来干活,总不能白手而会吧?便又挖了乾陵四周的几个墓。唐朝的帝王陵四周啊,必然有给天子老儿陪葬的王公大臣与皇亲国戚。我们在一个月内,翻了周遭二十里内的百十来座墓。有的没能挖到墓道口,有的早就被盗了,另有的是哄人的空冢。真正挖出宝贝的,也就十来个墓吧。”

两座高大的土阙跟前,并摆列着两块气势恢宏的石碑――左边是高宗李治的述圣纪碑,刻着武则天亲身撰写的五千字碑文。右边那块则是女天子本身的无字碑。

无字碑首刻八条螭龙,动静适宜,鳞甲光鲜,错落缠绕。石碑两侧有升龙线刻。碑座阳面,线刻狮马相斗图,屈蹄昂首之马,举头威武之狮――狮与马,欧洲常用的族徽。

“七月的雹子,砸得我们头破血流,咋们的大哥当场被砸碎脑袋。”说话的盗墓贼不过二十来岁,死光临头却无所谓,大抵这行业就是高风险,早已做惯了逃亡徒,“但我们不信邪,比及冰雹畴昔,又挖了一整宿,才取出个碗口大的洞眼。俄然,地下响起霹雷隆的声音。再一昂首,我们当中几小我就没了,泥土里只留下一滩水,我们吓得转头就跑了。”

王小二到此一游

武则天在无字碑里埋没的天书?唯独向名为九色的小女孩开启?女儿伸出小手,唆使妈妈去看看。安娜吃力地踮起脚尖,终究看清此中一行字――

马队与工兵穿过两座山丘之间,踏上笔挺的南北向神道。安娜和九色刚在白鹿原祭拜过唐朝小皇子,现在又来看他的爷爷奶奶了。八月隆冬,从上海到陕西,两千多里路,从二十世纪走到一千二百年前的唐朝,不虚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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