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午门廷杖血飞似雨 微臣忤旨气贯如虹[第1页/共5页]

吴中行等四人被押到四块毡前,面朝木台站好。自隆庆天子即位以来,到现在的万历五年,一共十一个年初了,这午门外一向未曾停止过令人毛骨悚然的廷杖。四小我一起挨杖,更是多年没有产生过的惨事。以是,广场上的氛围便显得格外压抑。朱希孝固然贵为锦衣卫大帅,却从未经历过战阵,也极少见到流血的场面。以是,明天他显得特别严峻,他将面前的四名“罪官”扫视一眼,做了一个手势,嘴中吐出两个字:

吴中行、赵用贤、艾穆、沈思孝等,反对曾士楚、陈三谟等夺情之议,名曰保护纲常,实则诽谤君臣。虽枷栲示众,犹不思改过。今着锦衣卫杖吴中行、赵用贤六十,削职为编氓;杖艾穆、沈思孝八十,流徙三千里外放逐。受刑以后,马上逐出都城,不得逗留。钦此!

“万岁爷,您?”

一名小校站在午门前临时搭起的木台上,收回了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号令。顿时,从左掖门中间的三间值房里拥出一队锦衣卫兵士,他们押送着戴着铁木枷的吴中行、赵用贤、艾穆、沈思孝四人,推推搡搡走到木台前。木台上摆了一张长桌,锦衣卫都督朱希孝主持明天的行刑。让一名王公亲执其事,可见皇上对此次廷杖的正视。按皇上的旨意,都城四品以上官员都来到现场,数百名官员按级别分站两厢,一个个神采严峻一言不发。广场四周,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站满了锦衣卫兵士,端的是风声鹤唳防备森严。

喊到这最后一个数量,报数者将余音拖得很长,就在这拖音中,行刑兵士扛着八条带血的杖,一字儿走进左掖门边的值房。法场两厢的官员,都不约而同长叹一口气。

“七十八。”

“你过来帮我扳下来。”

“押罪官!”

看到吴中行等四人在郎中们的救治下都悠悠规复了鼻息,邹元标便抬脚向端门走去,守门的兵士把他拦住不准通行,他晃了晃手中的本子,说道:“刑部有急本,差我送呈皇上。”兵士闻听再也不敢禁止,遂放过了他。

“是。”冯保承诺,叮咛身边长随,从速下楼传旨。

“二十、二十一……”

“传旨锦衣卫,从速把邹元标抓住,不要让他跑了。”

朱翊钧一边看廷杖一边群情,那神情像是在看一场出色的折子戏。冯保内心中恨不能行刑兵士把这几个犯上反叛的“罪官”杖死,但平常他却连杀鸡都不敢看。以是,一见这血腥场面,他的胃就朝上翻直想作呕。朱翊钧约莫看出了冯保的悸怕,便挖苦道:

第四卷

“不要再读了,”朱翊钧已是气得嘴唇发乌,他死死抓住椅背,咬着牙说,“这个邹元标,朕恨不能杀了他。”

“啪啪啪啪!”

“五十七,五十八,五十九,六十!”

却说廷杖以后,为了制止在现场引发动乱,理刑官当即命令散场,待统统的官员散尽后,小校让兵士将地上四个血人拖出去交给家眷。兵士们将毡上的白布一曳拖向端门,广场上顿时留下四道殷红的血迹。

“主子遵旨。”

邹元标回道:“刑部递本。”

“四十九,五十……”

邹元标怕直说寺人不敢送呈,便撒了一个谎,回道:“关于夏季决囚事,刑部叨教皇上。”

赵用贤本是说一句打趣话,艾穆信觉得真,竟忘了这是在法场,抬步就要畴昔,行刑兵士伸棒朝他胸前一横,铁刺扎在囚衣上,顿时扎了几个小洞。朱希孝固然行事谨慎,却把赵用贤与艾穆的行动看作是对他这个主刑官的挑衅,或者说是鄙弃,是以转惧为怒,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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