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勒紧她的腰,不顾她挣扎叱骂,将她衣衿猛地往下一拉,肩头鲜明也有个殷红的梅花胎记。又抓起她的右脚,脱下鞋袜,脚踝上公然也有一个紫色的疤痕,当是王允真无疑。

鸟群兜着那几大网的酒桶,低低地贴着海面飞翔,黑夜中极丢脸清。比及那艘敌舰发觉时,它们早已从火线冲天拔起,尖啸着连续撞落。木桶接连炸裂,酒水洒得船面上、舱楼上、桅帆上……到处都是。

许宣越听越觉惊奇,她死而复活,影象或受重创,认不出本身便也罢了,但动辄自称公主,提及大宋官话流利如玉珠落盘,时不时还异化着口音极其标准的女实话……真真诡异之极!

那魁伟男人神采古怪地望着他,俄然抬高声音,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串女实话。

那些高丽贩子也面面相觑,难掩惊佩之色,唯独王允真嘲笑一声,道:“甚么神门天帝,四海无敌,你们是想造反么?大金……”

他每说一句,那几个高丽贩子的神情便是一变,听得‘死而复活’,更是神采煞白,猛地拔刀跃身,团团将他围住。

“轰!”那艘战舰的底舱俄然炸涌起炽红的光焰,接着霹雷连爆,碎木乱舞,连桅杆和艉舱也被炸得掀飞上天了。遥眺望去,似有很多人影争相跃落海中,惨呼声模糊可辨。

当下在浮沉的船板上奋力一拍,湿淋淋地冲天跃起,几个起落,终究游到她身边。

船面上“嗵嗵”连声,又有八九个落海的贩子被绳索拉了上来,个个冻得神采乌青,浑身颤栗。此中一个满脸虬髯的男人浑身血迹,受伤颇重,已限于半昏倒状况,嘴唇翕动,也不知在喃喃地低吟着甚么。

许宣心中一凛,敢情这些人竟是金国鞑子!他与女真猎户相处了半个多月,已能听懂他们大半话语,并说些平常的简朴对话。此人说得极其冲动短促,似是在问他是否从小就瘸了双腿,难以行走;此番返来,是否是想见父母一面?

那魁伟男人仓猝抢身捂住他的嘴,朝许宣歉然一笑,道:“这位兄台,舍妹不知天高地厚,口无遮拦,实是抱愧之至!鄙人姓武,单名一个禄字,前去北海收买熊皮,路过此地,被这几艘宋船劫夺轰击,幸亏兄台相救,得以全面性命,大恩大德,感铭在心!”

她这一巴掌打得又快又狠,许宣脸颊热辣辣地肿了起来,又惊又恼。她的脸容、声音与王允真一模一样,脾气却判若两人,就连大宋官话也俄然顺溜了很多。莫非只是个与王允真非常类似的女子?

群盗弯弓搭箭,等的就是现在。胡三书一声令下,顿时火矢齐发,在夜空中划过数以百计缤纷素净的红线,接连不竭地突入敌舰,激起重重火光。

此时火线那艘战舰已追至十六七丈外,火光霞染,轰鸣狂震。群盗一边调转船头,狠恶开炮反击,一边朝浮沉在波澜里的世人抛下缆绳。

群盗大喜过望,一边抓紧炮火猛轰,一边故伎重施,又挑了几十只狼雕,系上轰隆火球,朝敌船撞击。

世人接连击沉了两艘敌舰,士气高涨,鼓号喧天。但是经此连番苦战,轰隆火炮已所剩无几了,对方弹药却似极其充沛,红光吞吐,麋集地撞落在“狼雕号”与四周海面上,火焰高窜。

那男人神采涨红,悲喜交迭,俄然伏倒在地,恭恭敬敬隧道:“葛王完颜乌禄,拜见谙版勃极烈!”

大风刮来,到处都是烈火焦灼的气味,许宣浑身血液也似被扑灭了,心中一动,脱口道:“三书,船舱里有多少酒?”

当下群盗从底舱推出三十余桶烈酒,放在几张鱼网上,又将鱼网边沿系在众狼雕脚爪上,汹汹吹角,御使着鸟群朝北边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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