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的一个女子见他朝本身望来,吓得直今后缩,颤声道:“是真的!是真的!奴……奴是临安人氏,当日许家满门抄斩,人头在城门外挂了好几日,就连‘仁济堂’也全都被封禁啦……”

许宣笑道:“咦?不是早有人奉告你,魔帝被蛇族圣女刺瞎双眼,死在蓬莱了吗?何必还来问我……”想起他最后那句话,心中猛地一沉,失声叫道:“你说甚么?”

以这魔头霸烈阴狠的修为,真要想反撞炮弹、杀死许宣,倒也并驳诘事,但他一心想要留下活口,问出“炼天石图”与林灵素的下落,是以空负一身绝学,竟被逼得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许宣昂头望着那漫天炽亮的闪电,悲惧、狂怒、悲伤、仇恨……如烈火燃烧,甚么也听不见,顾不着了,内心反几次复只要一个动机,岩浆滚沸,越来越炽烈……

相隔天涯,许宣这才发觉她们竟似被狼雕老祖刺瞎了双眼,震聋了耳朵。但此时他满心惶恐悲怒,已涓滴顾不上其他了。

“噗”地一声,他肩膀撞在一个又硬又冷的物体上,锥疼入骨。借着微光望去,竟是个碧幽幽的青铜圆筒,长约六尺,直径约八寸,斜斜地架在一个铁台上,筒口抵住侧舱壁。

夜色苍茫,六合被火光映得血红,船上大乱,狼雕亦尖啼乱舞。那七个操琴吹管的女子却似浑然不觉,还是面无神采地奏着乐曲。

“嫁衣神功!”狼雕老祖又惊又怒,幸亏左掌贴在他丹田上方,尚未被气旋吸入,右拳一剁,刀柄狠狠地击中许宣肩窝,将他撞得飞出六七丈远。

许宣呼吸一窒,只见舱内竟架着十几个铜筒,沿着侧壁一字排开。铜筒两侧堆了一个木桶和很多圆形铁球,球上都有一条细绳,看起来非常古怪。

大宋火器繁多,有烟球、毒药烟球、火球、引火球、蒺藜火球、轰隆火球、铁嘴火鹞、竹火鹞和火箭、火药鞭箭等十余种。当年金兵围攻汴京时,丞相李纲便是用能力奇大的“轰隆炮”杀得金兵人仰马翻,大溃而退。

只见那颗铁球激啸着破膛飞出,从满脸骇怒、翻身后仰的狼雕老祖上方缓缓地扭转掠过,穿透了上方的船面,又持续螺旋着冲出了几丈,而后蓦地炸散开来,赤红的火光、玄色的铁片、灰黄的灰尘……层层叠叠地喷涌四射,映红了四周群盗惊骇的脸容。

那一刹时,时候仿佛俄然滞慢了。

“轰!”“轰!”“轰!”

他曾听府中的门客们说过,有人用竹管做了“突火枪”,能喷烈火,后用铁管代替。面前这一排铜筒想来就是和“突火枪”差未几道理的“火炮”了。既然口径更大,能力必将更加强猛。

群盗骇得神采惨白,纷繁塞住双耳。

电光石火间,狼雕老祖的第三刀又已雷霆扫来。他左掌在舱板上一拍,持续翻身急滚,顺手抓起一颗铁球朝那魔头砸去。狼雕老祖似是吃了一惊,蓦地收回斩刀,侧身飞闪。

不等细看,狼雕老祖已大喝焦急冲而至。他就势一滚,从铁架下方滑了出去,“哐!”斩刀吼怒着劈在铜筒上,炽光怒爆,照得四周蓦地一亮。

这群海盗有此坚船利炮,难怪能够横行东海,几次大败官军海军。“天鹅寨”想必也是被这些火炮轰成一片废墟。既然如此,何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正自心焦,火线旋风怒舞,狼雕老祖又大喝着冲了过来。许宣心中一紧,又是一掌猛击在引火孔上,“霹雷隆!”只听一阵惊天动地的狂震,火炮猛地朝后一弹,烈焰爆舞,全部底舱被照得一片彤红。

许宣如被雷霆猛劈,脑中嗡嗡狂震,没法呼吸,双掌挪动,踉踉跄跄地朝后退了十几尺,一把抓住被绑在桅杆上的女子脚踝,抬头喝道:“是不是真的?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快奉告我,到底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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