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四周八方朝着白衣美人盘跚靠近的灵魂天然更受不住,展长生面前就有个身着太古盔甲的兵士俄然倒在地上,腾一声化作白光飞走,目标直指白衣美人。

魔枪在手,展长生信心大增,却还是惭愧道:“师兄,我……”

那白衣美人竟然就是冥界之主,此时微微脱手,那匹白布便落动手中,悄悄一捻,顿时化作千万碎片,纷繁扬扬落下,仿佛成千只白胡蝶飞落,他又倨傲眯眼,哼笑道:“古往今来,多少痴男怨女,山盟海誓,若大家都要来寻爱侣灵魂,可真当冥界是你家后花圃了。”

那白衣美人终究变了神采,厉喝道:“斩龙枪,为何又来多事!”

他只扬手拂袖,顿时一阵冰冷风雪吼怒而生,将阵外火舌连同火墙生生冻至燃烧。

那巨大的巨枪却拔地而起,在半空中突然规复本来大小,堪堪落入展永内行中。

白衣美人却也不动,单手支颐,饶有兴趣望向那两个凡人拜别的方向。

两名冥使得了白衣美人授意,将那凡人松开。陆公子得了自在,连滚带爬冲上前去,唤道:“阿怜,阿怜!无事了,随我回家。”

那恰是展长生现在所用,最为坚毅的法阵。

旋即这庞大灵魂群中接二连三飞出缕缕白光,全朝向白衣美人地点之处。

展长生也顾不上多看他一眼,在冥使袭来前,已然取出桃木化石阵盘,接连施放金刚护法阵、黄钟阵、厚土阵、烈火阵,将本身同那凡人团团包抄。

白布落下,便显出了那陆公子的身形来,并无半点修为,气味浓浊,竟是个平平无奇的凡人。

陆公子死里逃生,却骇然得全无人色,只愣愣躺在地上,两眼涣散无神。唯有胸膛微微起伏,尚存一丝人气。

陆公子连声道记着了,便同那名唤阿怜的少年相携拜别。

陆公子将那少年紧拥在怀,柔声道:“傻孩子,是我扳连你刻苦了。”

展长生却不听他辩白,只紧紧握住斩龙枪,气势澎湃刺破冰龙,在漫天冰晶碎屑包抄中,朝那白衣美人冲去。

那少年初时神采苍茫,待瞧见陆公子时,方才回过神来,欣喜叫道:“陆公子!”

展长生重新至尾,却只是立在原地张望。四周灵魂摆脱了歌声引诱,又四散在河滩上,踩过满地火红花瓣,漫无目标浪荡。

那老妇人福了一福,龙头拐杖在地上重重一剁,大地动颤,一道裂缝缓慢窜向防备法阵,黄土墙随之裂开,崩塌殆尽。

展长生面色冷峻,紧紧抓紧阵盘,指节发白,急运灵力,身周顿时腾起一圈暴风,利刃层层回旋,将靠近的几个冥使斩为碎片。

袍袖一挥,顿时一道冰墙在面前接连固结,仿佛冰龙吼怒,朝着斩龙枪冲去。

他摊开手掌,一团黑光在手心上方无中生有,缓缓飘移落地,化作了一个端倪清秀的青衣少年。

那美人被金光一照,身形竟有些恍惚,此时便嘶声叫道:“一派胡言!本座生于幽冥,善于阴暗,本座名讳何凉夜,同你全无半点干系!”

展长生不觉悄悄叫苦,他一时见义勇为救了陆公子,不但透露本身,竟似要将性命也搭上。

展龙道:“哪来的冥界之主,这厮就是常世之刃。”

冥使灵魂,被那金光一照,顿时滋滋作响,化作青烟消逝。

它红舌卷上手腕,猛力一拽,将那凡人扯拽在地,纵身跃上,张口就要朝他咽喉处咬下。

展长生悚然道:“堂堂冥界之主,也私藏了你的碎刃不成?”

那白衣美人淡然道:“活人善变,留之无用,杀了。”

三途河边,河水翻滚如墨。阴霾天空、血红花海,更加烘托得那白衣美人丰神卓绝,人间难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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