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桑好兴趣,半夜喝酒,洞府门口有棵盛开的桃树,风吹着花瓣落了一地,岐桑肩头也停了两瓣。
他伸手摸索,碰到石墩以后才坐下:“你把她劫来干吗?”
他又撒了谎,他的眼睛好不了。
他们在洞窟里耗掉了一个花开的春日。
她有些惶恐,不断地喊着他:“戎黎。”
她昨夜偷偷探了他的神骨,他身上有重伤,特别是眼睛。
好喜好岐桑(程及)和戎黎之间的豪情,真的不输给爱情啊
她把头埋在他胸口,蹭了蹭,情事过后很舒畅,尾巴无认识地在摇:“你会走吗?”
岐桑曾经觉得,他会跟戎黎一起活好久好久,会一起看沧海到桑田。他们当了千千万万年的邻居,没了对方,就不风俗了。
“等藕人历完了十二凡世,我便要归去。”要归去算账。
他应了声:“嗯。”
“戎黎。”
戎黎饮着酒,眼睛看不清东西,瞳孔失了神采,眼底凉意很重,风把落在他锁骨上的桃花吹走,他皮肤上有几点桃红。
“那你甚么时候回天光?”
她猫尾暴露来,晃个不断,羞答答地去推他,眼睛微微眯着,眼角早就潮湿:“不要亲了。”
棠光帮他把带子又系好:“你不是下凡世去了吗?”
戎黎回他:“嗯。”
“不要亲……”
她在戎黎怀里。
也好,只要重零不再脱手,那一半的法力护她充足了。
“不要插手太多。”他说,“对你没好处。”
扯谎。
“饿不饿?”
岐桑也愁啊,将一杯酒一饮而尽,这桃花酿如何俄然没滋味了。
岐桑被他弄得有些暴躁,乃至有点恨铁不成钢:“非要把本身搞成如许?真那么爱她?”
玉轮在棠光怀里。
凌晨又到夜幕。
棠光受了诛神业火,戎黎不成能就这么算了,他必然在运营甚么。
“还要过阵子。”
他实在一向在玄女峰,不过没有现身。
她说:“你回天光吧,我不想你再冒险了,我会在西丘好好活着,你也要在天光好好活着。”
他说:“已经好了。”
山间的凌晨有鸟儿在唱歌,流水涓涓,滴滴答答。
那是贰心上人吻的。
很爱她。
她的神,蒲伏在她身下。
他们睡了一整天,醒来时,近傍晚。
“把她送归去。”
“嗯。”她昏昏欲睡,却强撑着眼皮,舍不得睡。
洞府内里有大片的山茶花,有顶风招展的风信子,有花前月下缠绵的眷侣。
戎黎把树枝推开,一瓣桃花落在了他锁骨上,他没管,任衣衿半敞着。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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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桑倒了杯酒给他,摘了几瓣桃花放在杯中,反问他:“你舍得?”
他这模样,没了常日的清贵高雅,感染上了尘凡风月,倒是显出了几分风骚。
风花雪月有甚么好的,岐桑不懂。
戎黎鄙人天光之前,受了九道雷刑。
“……”
岐桑没个端庄:“你说呢?”
他又去亲吻她,从脖子往下。
他才说:“不要把本身折腾没了,天光上太冷僻,没了你,更没意义了。”
她杏粉色的裙摆铺在他身上。
万相神尊敬零判了他十二凡世之苦。
洞中,棠光早就展开了眼。
棠光嗯了声,没再问了,躺着靠在他身上,手指搅着他的衣角,安温馨静的。
胡蝶立在了枝头,扑扇的翅膀被晨间的露水打湿,像动情后女子的睫毛。。。
棠光借着傍晚的光,解开了他眼睛上系的红色缎带:“那你的眼睛甚么时候能好?”
岐桑叫了他一句,又不说话,沉默了好久,久到温过的酒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