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了起来,毫不踌躇地跳进火海。
她胡乱地喊,一会儿先生,一会儿戎黎。
戎黎像死了一样,紧紧闭着眼,眼角还在淌血。
她严峻兮兮地、谨慎翼翼地摸着他的眼皮:“要不要紧?”
树婆又吸了一口六合精华,这才回屋,床上的人半梦半醒。
她伸脱手,摸到他的腰腹:“戎黎。”
“师父,您烧我吧,我代她。”
重零开坛讲法时曾经说过,诛神业火是诸神的克星,能烧神骨、能焚灵魂,一旦坠入火中,便进入了火海的虚妄天下,无边无边、不死不灭。
他在一处水帘洞中打坐修行,俄然闻到血腥气,展开了眼。
算了,看在春季的份上,不跟狗计算。
“咳咳!”岐桑在门口的石凳上坐着,“我还在呢。”
他跌进梦里,瞥见了熊熊燃烧的诛神业火。
噢,恋人节啊,家里有狗的仙女们,请造作吧~
“嗯。”
“师父,红晔求您了,她会死的,她会死……”
这日,她被人掳走了,她没抵挡,因为掳她的是岐桑。
她身材缠住他。
她现在是妖了,上不去天光,她变得不爱笑了,不爱说话了,也不爱吃零嘴了。她每天修炼,每天等他,每天望着天光自言自语,她说很想他,说在等他,让他快点来找她。她的法力变得很短长了,全部西丘谁也不是她的敌手。
她擦掉眼泪,摸着头上的簪子,神采果断,不悔、不改。
因为红晔也在火里,重零终归舍不得下狠手,收了业火。
“戎黎,戎黎,戎黎……”
“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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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婆拍着她的手,感喟了声,语重心长地劝她:“小白,忘了他吧。”
“戎黎。”
岐桑:“……”
“戎黎!”
她发间的簪子幻成狐尾,护在她身边,将她团团绕住,为她挡下了大半的业火。
她娇羞地把脸藏在他怀里:“嗯。”
诛神火海是虚妄天下,无边亦无边。
是红晔在喊。
少年跪在地上,要求了好久,但是没有效,业火越烧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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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眼睛如何了?”
她好感激岐桑,想给岐桑上香,想伸谢他大恩。
“戎黎!”
戎黎抬起脸,吻她的手:“降怪的时候受了伤。”
冬去,春来,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柳枝抽了芽,青草冒了尖,棠光的长发已经及腰。
她焦急地问:“先生呢?”
她眼皮微微动了,认识已经浑沌。
但是为甚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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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来找我的,他必然会来找我的。”
“小白!”
棠光有三万多年没回过西丘了,这山间的气味都变得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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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以后,火光熄了,地上趴着两只猫,一白一黑,但不见戎黎的踪迹。
树婆说:“这里是西丘。”
“你终究醒了。”
诛神业火最早灼的是眼睛,以是不成以展开眼,可戎黎要在无边无边火海里找她,只能睁着眼,任火光灼红了他的瞳孔。
她嗓音哑得短长。
她坐了起来,神采惨白,肥胖又蕉萃,呆愣愣地环顾了一圈:“这是哪儿?”
恰逢深冬,积雪覆盖了西丘的百里山峦,银装素裹,不见郁郁葱葱的松柏,但见树树梅花立在枝头,于冰天雪地里,俏生生地斗丽,红得妖娆。
怀里的女人两颊通红,眼角泛着潋滟的桃色:“等了。”
他们欢好了好久,从夜幕到凌晨。
她俄然想起来,从速推他:“红鸾星会动。”
树婆解释说:“一名叫周基的神君把你送回了西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