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缚释闻言变色,心中愤怒,但也传闻过张君宝的名头,嘲笑道:“十多年前,南冯北张的名头实在清脆,传闻是中原武林小一辈的杰出人物。谁知厥后却俄然销声匿迹了,张老弟这些年在哪处水池里缩着脑袋度日呢?”
午缚释哈哈大笑,将李若兰重新抱起,说道:“你挨了我尽力一掌,尚能追逐至此,武功之高,与我午缚释也差不了多少,年纪又轻,若放着不管,将来岂不是祸害?说不得,我这就送你归西上路吧!”举起手掌,就要朝归燕然脑袋上拍下。
就在此时,只见归燕然蓦地跃起,摇摇脑袋,说道:“你们别追啦。追上也没用!”身形一晃,顷刻间追了出去,速率之快。风驰电掣,李府世人万料不到此人轻功精美如此,心中生出希冀,无不张望夜空。悄悄揪心。
张君宝笑道:“贫道愚鲁,不知深浅,还想向午先生请教。”
俄然间,他面前身影闲逛,气象骤变,不由后退半步,等再去看时,却见归燕然已然失落。贰心中大奇,回身去找,见到一名打扮肮脏的羽士将归燕然抱在手中,此人头戴道冠,身穿太极八卦袍,袍上沾满野草树液,双眸润如黑玉,面貌极其俊朗,神采安闲不迫,站在火线,沉默不语。午缚释武功绝顶,见地赅博,却涓滴瞧不出这羽士来源。
张君宝站立不动,手指一颤,午缚释只觉掌中力道顿时卸了,手臂乏力,竟连一寸都递不出去。他惊呼道:“妖法!妖法!”抽回击掌,绕着张君宝连出数十掌,张君宝好整以暇,也不朝午缚释望一眼,只是手指颤抖,再无其他行动。即便他如此悠哉,但午缚释使尽浑身解数,催出毕生功力,掌风如碎涛纷浪,却突不进张君宝身周一丈以内。
张君宝望了望归燕然与李若兰,笑道:“你又想作弄三弟?”
黄松公大声咳嗽,吓得神采惨白,想要告饶,但想起此人罪过,蓦地又生出骨气,怒骂道:“狗贼!我便是化作厉鬼也定不饶你!”
午缚释自来横行天下,平生罕逢敌手,艺成以来,未曾在旁人部下吃过亏,因此极受忽必烈尊敬。现在被张君宝救走两人,却全然不知他如何办到,心下愤怒,傲气顿生,心想:“这张君宝定是精通戏法奇术,有暗中夺物的本领,他小小年纪,又能有甚么了不起的工夫?”涓滴想不到此乃张君宝技艺通神之故。他一扬脑袋,说道:“张道长的技艺,比之你这位义弟如何?”
羽士说道:“鄙人青竹山张君宝,久闻‘藏边邪尊’午缚释之名,本日一见,公然名不虚传。”这午缚释自称为藏边活圣,自吹自擂,武功却又短长非常,一贯称霸藏区,旁人何如他不得,劈面也只能如此相称,可背后里却称他为藏边邪尊。
午缚释说道:“诸位江龙帮兄弟,你们中了我从神农山庄求来的净魂丸之毒,天下已无药可解,即便我不催发毒性,一天以内,你们也必毒发身亡。我们相处数月,也并非毫无友情,莫说我刻毒无情,现在定要向你们说说明白。”
苍鹰从树后探出脑袋,传音答道:“我病愈的快,你别担忧啦。你这就走了?也不看看好戏?”他先前一向躲在一旁,暗瞧两人争斗,张君宝早已得知。
苍鹰深吸一口气。稍稍规复精力,手足冒劲,说道:“我也追上去看看!你们照看好我们其他兄弟!”他伤势远比归燕然重,但仗着心法神妙,体格健旺,行动也快,未几时便奔行如飞,顺着空中真气一起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