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掌柜看看桌上孤零零的一捧红花,又看看邱祥手中的银票,咬牙道:“当然要先紧着宫里使,只是等焉支山的红花来了,还请邱掌柜说话算话,由我们先挑先买。”

余掌柜想明白了这点,再看邱祥的笑容,便忍不住阵阵讨厌。幸亏做掌柜久了,各色人等都对付过,已经能很好的节制脸部神采,也带着笑,很有些惶恐道:“既是外务府的公公发了话,我这就跑一趟,去问问我们店主。邱掌柜先请回吧,我一得了信儿,顿时就去奉告您。”

邱祥心中对劲,便号召跟过来的伴计:“开端往我们车上装吧。”

但是红花这件事,却到处透着蹊跷。瑜楚固然看起来不知情,可保不齐是姜衡给她出气,小两口恰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姜衡心疼媳妇儿,用心脱手经验香远居,也是能够的。

邱祥便道:“前些日子,我们香远居的库房被水泡了,存的红花都不能再用。但是做我们这行的,哪能离得了红花?我只得带了人亲身去买。说来奇特,往年这个时候,焉支山的红花虽未几,只要肯出银子,总能买获得。但是本年,别说都城,我就是跑到了北直隶,愣是一颗也没见到。我没体例,想着拿南边的红花先顶替一阵子,可做出来的胭脂,实在是过分粗糙。现在因为没有红花,甚么都做不了,铺子里已经空了大半。如果再等上几天,可不是要关门了?”

邱祥苦笑:“香远居的彩妆盘,如何能比上芳菲苑的粉底液呢?传闻还没有开端发卖,就已经预售百十瓶了?”

现在吴贵妃恼了姜衡,也好久未曾召瑜楚说话,定然不会再脱手相帮。现下固然惠嫔受宠的程度比之刚产子当时稍逊了些,可真要比较起来,满后宫里头也就比吴贵妃差一些,其别人就是拍马也赶不上,过年时另有小道动静传出来,说是不日就要晋妃位。如许的职位,想清算一个小小的芳菲苑,那可太简朴了。

余掌柜忙不迭避到一边:“邱掌柜有话直说就是,不必多礼。只要我能帮上忙,必然义不容辞。”

说完,就开端翻检着检察,公然都是上好的焉支山红花,固然已放了几个月,还是素净。

伴计也不问要装多少,一窝蜂上来开端搬,人多干活就快,只搬了两趟,本来堆了一桌子的红花饼子就剩下小小一撮,两只手都能拢过来。

不复早上的镇静,邱祥迈着小方步,稳稳地踏进芳菲苑的后院,边走边打量,边打量边心中嘲弄。小小一个芳菲苑,仗着出了几种新奇花腔,就敢同香远居叫板,也不看看香远居背面是谁!不过传闻芳菲苑管事的店主是个年青女人,怪不得这么不懂事。这做买卖,东西再好又如何比得上有门路有干系。就像此次,不管是真的天灾,还是谁在背面拆台,最后出来承担结果的,不还是芳菲苑?

邱祥笑的非常愉悦:“好教余掌柜晓得,来请芳菲苑帮手,实是童公公的主张。”

邱祥打着惠嫔的大旗耍威风,估摸着芳菲苑不敢违背,公然到了傍晚,余掌柜就差人来请了。

瑜楚吐了口气,她如何不晓得这个事理?之前好歹有吴贵妃在前头挡着,固然不是至心帮手,只是为了给惠嫔使绊子,可她的宫中职位在那摆着,惠嫔不得不收敛。

邱祥对劲地点点头:“余掌柜快去吧,只要七日的时候,可担搁不得。”

瑜楚听了余掌柜的转述,也被气笑了,负气道:“就是不卖给他们,又能如何?大不了我们不往宫里供货了!”

想通了的瑜楚提笔坐回桌前,语气安静道:“我写个字条,你拿去给石江,他晓得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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