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死无对证[第1页/共4页]

“当真?”柳爽缓缓松了手,抚平了索庭的衣衿,笑意一点点地重回了脸上。

“他们只说我替索公子行事,向突厥人通报动静。”那“血人”极力扬起半边脸,可脸上除了两只眼在微转、嘴唇翕动外,尽是血沫子,底子瞧不清脸面长相。

说罢站起家,掸了掸襕袍,顺手往草堆中推了一把,不知塞了甚么物什出来,扭头与那狱卒一同出去了。

拂耽款接过木盒子,里头一套十来色的邃密糕点,制成一件件小小的器乐模样,非常破钞手工,倒像是她常日的奢糜做派,他当真是饿了,也分歧她客气,捏起一枚羯鼓状的白面糕饼全部儿送入口中。

“这回不必再演受刑的罪人。”风灵瞟向他半红的脸笑得弯了腰,“倒是要演赤面傩公。”

正磨牙解恨,牢门上俄然有了响动,索庭只当是他父亲来探,心下奋发。

索庭仍在两名府兵背后叫喊,俄然袍裾被人一扯,力量不大,却把他唬得错脚绊倒在地。

“表兄不信便罢。”索庭从枯草堆中捡出了那块肥羊,满不在乎地摘去上头的枯草,低头又咬了一大口。

柳爽蹲下身子,伸手穿过笼杆,亲热地拍了拍他的肩头,“你且再忍耐一会儿,转眼便能出得这牢房了。”

索庭唇边渐渐勾出一个阴恻的笑,“表兄急甚么?我怎会不知他的手腕,不过是想从我这儿诈些话出来,怎堪信?天然是一字都不会说的。”

风灵在议事厅堂的阁房里坐着,闻听这一声通禀,顿松下了绷着的脸,终是不白费她枯等了大半夜。

跟着赶来的军中医士接过纸,靠近鼻端嗅了嗅,又将索庭撇在枯草堆里的羊肉、散落的齑粉翻将出来,谨慎地检察嗅闻了一番,擦动手回禀道:“都尉,蛇毒。草里、肉里皆有,索庭该是服了毒毙命的。”

索庭喊得泄气,头靠着笼杆歇了歇,他提了口气上来,本欲喊得更大声些,不料,深吸了口气以后,胸口俄然针扎似地一痛,接着刺痛便一下紧过一下,囊括而来。

索庭不由在心底咬牙切齿:好个顾风灵,端的是会运营,竟是两边讨巧。不怕清誉受损也无妨,待我出得这囚室,必然教沙州大家皆知,她与阿史那氏不清不楚,与拂耽延勾勾搭搭。我却要瞧她有多大的脸,容得下贩子众口鄙弃。

“阿庭莫急,我正想着体例。”柳爽一面说一面将食盒盖翻开,取出一大团油纸裹着的肉食,递进笼内,“拂耽延可有审过你?你同他说了甚么未曾?”

这边厢风灵与丁四儿谈笑逗乐,那边拂耽延已进了牢房,亲见了索庭。

前头人多,她还是不敢在府内四周走动,实在无趣,便又翻爬上了屋顶,眺望一回日落,再侧听一回前头的动静。

他捂住胸口,想喊人却再发不出声来,转刹时胸口的刺痛变成剧痛,疼得他在枯草堆里翻来滚去,恨不能脱了这身骨肉逃开,心肝仿佛教人紧紧攥住了似的,透不上气来。

“你说了甚么?”柳爽浑身一颤,仿佛受了极大的惊吓,猛力揪过索庭。索庭手中的油纸包“噗”地掉落到了枯草堆里。

两名狱卒惊魂不决,抬眼又见笼内还躺着一名,满脸的污血,直直地瞪着眼,一动不动。两人连惊骇都来不及,撇下还昏着的狱卒跑着去禀告。

索庭呆呆地望着,心口突突直跳。再低头一瞧被他抓过的袍裾上,暗红的血印子,他忙不迭地将那块袍裾撕扯了去。

喘了好大一口气后,那人又道:“小人虽认得所索公子,却从未做过那些事……他们,他们对小人棒打、火烫,身子上的肉不知剜碎了多少……迫着小人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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