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老是绵软软、甜兮兮的水润鹿眼,在此时闪现出一抹非常的自傲光彩,“小哥哥随便考问。”

“小哥哥……”

只见内里绘着两个抱在一起的人儿,身材发肤,无一不详,正干着那羞人的事儿。

苏酒一怔,没想到他竟然问这个。

“畴前娘亲在燕子矶有一间香铺,我虽笨拙,但是经年熏陶,起码的外相还是懂的。”

但是,

她把竹盘端到少年的书案上,“喏。”

苏酒赶紧捂住眼睛。

萧廷琛摸出一条缎带,蒙上她的眼睛,“敢问mm,何为沉香?”

“木味暗香,活树结沉,应是白木沉香。”

“这一味?”

萧廷琛又拿起另一包,“这个呢?”

小女人站在春阳里。

白净的手腕上,戴着一串藐小圆润的珠子。

她涨红了脸,压根儿不敢把双手从眼睛上挪开,“枉你还是读书人,却在贤人书里藏这类东西……他日你去孔庙祭奠,莫非另有脸见孔贤人吗?”

“好mm,这但是你哥哥我的全数身家,好好戴着,勿要丢了……”

“你——”苏酒语塞,“你强词夺理!”

珠子色彩特别,像是黄莺的羽毛,在光下折射出茶青光彩,非常都雅。

书册被风吹开。

“奥妙?”

他的嗓音嘶哑撩人,“这是奥妙。”

萧廷琛笑眯眯的,“小狐狸敬爱得紧,我如何忍心骗你?”

少年勾唇,从背后俯身凑到她耳畔。

常日里走街串巷卖草药,甚么浑话没听过,心智早熟,晓得那画子是个甚么玩意儿。

萧廷琛围着她,渐渐踱了一圈。

她摸索道:“伽楠?”

她年纪虽小,倒是在村庄闹市里厮混长大的。

很久不见他答复,她摘下缎带,书屋中古籍成堆,灰尘乱舞。

这并不能难倒她。

当是沉香中的极品。

苏酒安静了一下心境。

他安闲挽起宽袖。

“呵,去,把竹盘端来。”

四周空留下伽楠的雅香,那里另有少年的踪迹……

苏酒嗅了嗅,声音稚嫩却果断;“香气浓烈,甜中带辛辣,间或有一丝杏仁味儿,因是产自交趾的红土沉。”

苏酒歪了歪脑袋。

“当真?”

她摸着伽楠珠,踌躇道:“小哥哥,传闻伽楠有价无市、令媛难求,只要皇族才佩带得起。你是从那里弄来的,莫非,你熟谙皇族中人?”

有香缭绕而来,性甘而温,透着说不出的高雅高贵……

萧廷琛盘着核桃花,唇角微勾,“给mm半刻钟的时候,妹要分毫不差地记下这些香料的称呼,然后精确答复我的发问。如此,那套制香东西就归你了。”

再加上香料外有黄纸包覆,没法通过形色来察看,以是只要嗅觉非常活络的人,才气精确辨别出沉香品类。

苏酒当即拿起竹盘上的一包香料,望了眼其上贴着的“蓬莱香”三字,一手在前挡着风口,悄悄嗅闻。

他微微一笑,拿起《论语》,毫不在乎地抖了抖。

小女人身上有一股好闻的柏子香,不妖不媚、清华如木、纯洁如水,如同她眉尖那水洗过的黛青光彩,莫名令人平心静气。

“气犷而烈,番沉。”

“嘘……”

小女人不解。

少年猩红的舌尖,漫不经心肠舔了舔她娇.嫩的耳垂。

少年的尾音透着绵绵情义。

萧廷琛拾起那本薄书册掂了掂,笑容昳丽,光彩照人,“孔贤人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告子亦有言,‘食、色,性也’。可见贤人也以为,男女之事乃是人之常情。如何到了mm这里,这男女之事,就不准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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