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木家遣人与他联络,说普氏随沙定洲谋乱,待朝廷十万雄师入滇,普家必被尽诛。

不过令朱琳渼没有想到的是,这一万三千贵州军入云南之时,沙定洲方才觉得官军主力开端变更,一双眼睛紧盯曲靖不放。

半晌,几名亲兵簇拥着一名矮个短须之人而来。

“以功相抵?”

楚平茂伏身跪倒:“下官恳请朝廷开免普氏极刑。及普家防备不严之过,下官愿以功相抵。”

朱琳渼以望远镜看去,只见城外数个战阵一字排开,能有六七千人马,十余门大炮摆在阵前,近千马队压队。而最显眼的便是装点阵中的五头鳞甲遮面的大象。军中“杜”字旗号飘展,士卒们腆胸迭肚,显得不成一世。

“回殿下,”楚平茂道,“下官得木家传言,说凡对朝廷平乱有功者,必有恩赏。”

楚平茂又道:“下官先要为普知州说话公道话。先前普大人……普名声兵变,但他业已伏法,其子普服远与其泾渭清楚,对朝廷忠心不二。

朱琳渼又叮咛道:“令龙骑虎帐绕至城北,马队二营至城南,如有敌军救兵则当场阻截。”他指向远处一个狭小的缓坡,“我主力操纵这个间隙移至此处设防,当无大碍。”

不过他却不知,与楚平茂打仗之人实为木懿调派,而所用之计自是出于木芷晴。

“确有此事。”朱琳渼点头,心道,木靖这鼓吹事情干得不错啊。

已做好攻城苦战筹办的朱琳渼闻言更是错愕,西南军队凡是都是据城恪守,极少会这么排开架式硬刚正面。

别的还能将曲靖作为粮草中转站,到底有上万人马扼守,当不会被等闲袭劫。

如此打法,便是有伏兵也能给他一锅端了,何况楚平茂乃是真降,还带了所部人马头前带路。是以天还没亮,曲靖便已尽为龙卫军节制,乃至守城的两千四百多名流卒几近全数被俘。

随后楚平茂又详细说了献城摆设,朱琳渼这才晓得,本来此人原是普名声侍卫,至现任阿迷知州普服远身故,他冒充逢迎万氏并得续用,但其心中一向自认普家家将。

朱琳渼点头道:“此中原委朝廷自会查明,你提此事为何?”

他身边一名微胖的中年男人奉承地凑过来道:“杜将军,果如我所言,这些弱旅见到您雄师威仪,已是寸步不敢向前。更莫说等会晤到战象,怕能吓得尿裤子!”

距他们十多丈外,两名杜其飞所部军官正向这边瞄来,小声嘀咕着,“哎,那不是沙定海吗,他被勒令在蒙自赋闲,怎跑来这里?”

他调集龙卫军军官连夜商讨,终究决定命皮熊、岑继禄两人所部一万三千贵州兵屯于曲靖。一来能够北长打击东川,令禄万亿首尾不得兼顾。二来能够威胁东南部诸土司,使他们不敢随便派兵声援沙定洲。

那人见到朱琳渼,先施过礼,自称曲直靖守备的部将,名叫楚平茂。

“是!”

“此番万氏窃阿迷军权,复与沙贼沟壑一气,却非普家之意。且二人还害死普知州,更可见普家不肯从逆。”

“那我便先谢过杜将军了!”

子时楚平茂大开东、南两扇城门,朱琳渼倒也不怕是计,令龙卫军以大炮开道,三个步虎帐平推动城,骠马队两侧保护。

“沙大人放心,此战所得敌军首级,我分四成给你。或许总府大人一欢畅,便会再次起用大人。”

杜其飞一身极新的甲胄端坐鞍上,志对劲满地望向远处穿着混乱的“官军散兵”。

曲靖守军本就战力不强,加上有内应互助,夺城过程极其顺利。

楚平茂大急之际,木家又与他说了以曲靖换普家承平之策,他这才急来密见朝廷“前锋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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