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芷晴浅笑道:“爹,女儿便在您身边帮您出运营策,不也一样?”

沙定洲思忖半晌,只想到了贵州参将苏屈。他当下满不在乎,只道朝廷竟派了这么个知名小卒而来,仍令雄师持续向楚雄进发。

“临安?”朱琳渼微微眯眼道,“既然沙定洲置此重镇不顾,那我们便收了。叮咛黔国公,佯装向王弄而去,至临安四周时急转攻城。”

待她说完,木懿也是不住点头,忙依计叮咛部下分头行事。

木芷晴道:“爹可还记得沙定海和普服远?”

“实在,沐家祖上沐英亦不过流民耳,后为太祖天子取崇安,平吐蕃,定川藏,讨西羌,克全宁,又数征云南各地,平生军功赫赫,才始封国公。

普服远以她所为为耻,欲撤除沙定洲并收回万彩莲办理阿迷的权力。不料沙定洲早有筹办,联手万氏先杀了她儿子,而后两人完整节制了王弄和阿迷,并以此为根本开端了兵变。

半晌以后,他终是点头道:“那便依你所说,让木櫾率三千族军赶赴楚雄。”做了决定以后,他又长叹了一口气,“我木家高低百余口,可尽赌在辅政王殿下身上了!”

“爹,莫要再提那家了。”

“当今辅政王乃不世豪杰,劳师征滇必得全胜,不过期候是非之间。

朱琳渼举望远镜遥看曲靖城,就见城高三丈不足,碉楼林立,心中不由点头,若在这里迟误时候,难保昆明那边不会出甚么不测。

木懿沉吟道:“良机?”

而后他又望向木芷晴,眼中充满欣喜,却不由长叹,“我木家小辈当中就数你最具谋断,常能料事于先,只可惜倒是个女儿身。若你生为男人,木家定能在你手上发扬光大,千年不辍啊。”

“哦?你另有良策?”

他正筹算命令绕城而过,忽见有骠马队策马而来,至近前还礼道:“报!大人,有一自称阿迷旧部,姓楚的人求见。”

朱琳渼却没想到,本身本来为避广西官员之举,竟刚好“忽悠”了沙定洲。

“大人,沙定洲公然入彀!”张家玉将一份军报交给朱琳渼,“方才富民土司派人来报,说沙贼联禄万亿共一万六千雄师开至富民以北,合法场征粮。”

朱琳渼压根就没希冀沐天波能打下沙定洲的老窝,是以其他处所能赚点实利的断不成错过。

“回大人,黔国公塘报,一万八千人马昨夜已过通海。只是,据言沙定洲在临安等地的驻兵七千余人离城北上,黔国公为免与其遭受,绕道而行……”

他又问张家玉道:“对了,黔国公那边环境如何?”

木芷晴闻言俏脸立红,但随即又想起那家三公子的各种不堪,心中不由一阵滋扰,点头道:“爹,我们不说这个。女儿不想嫁人,就一辈子守着爹娘。”

“但此时,辅政王率军远赴西南,万钧之力仅能收千钧之效。我木家虽仅些微之力,但在云南,却能撬动百倍千倍之敌。

朱琳渼点头道:“如此一来,我们和沙定洲间隔昆明都有近三百里,前面就要看谁行动快了。”

木芷晴劝道:“我木家素崇孔孟之道,以中原汉家文明为望。爹不是也甚慕黔国公,常言沐家乃云南独一世族。

“我木家虽世代忠于朝廷,然守稳不足,却无半分功绩,如此便是再过百年,仍不过是滇西一土官。”

“爹放心,以女儿所料,最迟年底,沙定洲必败。”木芷晴顿了顿,又道,“别的我们木家能使力之处还不止出兵一途。”

“是!”

“可又胡说了!”木懿看了眼女儿,只当她是害臊,仍笑道,“我们和那家世代联婚,那家在沅江也是很有权势,等你嫁畴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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