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而行本就极快,加上掌舵的人由寇仲换成了刘老六,很快就转入了笔挺的河道。

朝歌倒是毫不在乎的一笑,敲桌的节拍刹时变更,或长或短,或轻或重,仿佛含有某种奇特的韵律。两人闪避的节拍立即被打乱,重新变得狼狈不堪,内心悄悄叫苦的同时也咋舌不已,他们这才晓得了朝歌追杀婠婠这一言,绝非大话。

“哦?”朝歌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他。

他老脸一红,赶紧弥补说:“口头参议。”

朝歌也点了点头,这两人资质的确不错,最起码在这个天下已是少见的天赋。目光扫过徐子陵身上的佩剑,她心头一动,俄然问:“你们可愿拜我为师?”

他眨了眨眼,一边笑一边嘲弄的看了眼徐子陵,“你的年纪比我们还小,要做个妹子还好,如果拜了你为师,我们扬州双龙还如何在江湖上混下去?”

寇仲只当她没见过世面,哈哈大笑,徐子陵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那……顾女人学到何种地步了?”徐子陵又问。

“那小纪女人顾女人,我走了,你们千万保重。”

徐子陵一看她的神采就明白了,有些难堪的咳嗽一声。

“对,这是他娘的……甚么古怪工夫?”寇仲一不谨慎说了粗话,又赶紧改口。

朝歌见他不信,不由哼了一声,手指在桌上悄悄敲了两下。

“师父在夸你们短长呢。”小纪赶紧答道。

“多谢。”朝歌点点头,表示小纪给他一些银两作为报酬,小纪满不甘心肠给了,刘老六开端还不敢接,最后还是朝歌开口他才收下。

东浮以剑修为尊,母切出身青阳剑宗,却舍弃剑诀,拜入化音宫习音杀之术,是少有的异类。二十年前,化音宫一夕毁灭,母亲为使这一脉不至断绝,将音杀之术传与她,可惜朝歌只得其形而无其心,若以纯粹的音杀之术对敌,她连青阳宗最浅显的弟子都打不过。

一见主舱里只剩下徐子陵朝歌师徒三人,也分歧他们见外,大大咧咧地走过来坐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我口干舌燥的说了半天,终究把人给哄好了。你们在说甚么?”

寇仲略显狼狈地用衣袖抹了抹嘴角的茶水,“你不是在开打趣吧?”

不过他们天赋实在出众,在受过几击音刃以后敏捷获得了经验,一面以巧劲将音刃向四周带去,一面以步法闪避,垂垂由晦涩变得游刃不足。

小纪悻悻而退。寇仲倒是安然,竟然还点了点头,“太好了,如果这工夫谁都能学,我还真怕本身一个忍不住拜你为师了。”

“能者为师,又何必在乎春秋大小?”她抬眼,当真的劝道。

反而是朝歌有些骇怪地盯着寇仲,扬了扬眉梢,“天赋真气?”

徐子陵和寇仲已被唤归去掌船,刘老六临走前也教了两人一手,以是现在行驶的还算安稳,顺风顺水,很快就到了竟陵。

“为何?”朝歌惊诧。

寇仲一口茶喷出来。

两人累得大汗淋漓,终究寇仲忍不住大声叫道:“不打了,不打了!”

小纪也是第一次听朝歌提及音杀之术,凑过来,问:“师父,这么好的武功,你就教教我吧?”

商秀珣一行在他身后散散分开,大家掌中握有大弓,箭簇扎有油布,随时能将其扑灭成为火箭。朝歌和小纪两人远远缀在船尾,小纪有些严峻的握住了手里的剑,朝歌只是凝目望向敌船上仓猝应变的仇敌,神态悠然自如。

很快地,敌船已在二十丈开外清楚可见,离拦江铁索也不过七丈摆布。间隔还在一分一分地收缩,寇仲目光专注,衣衫翻飞,周身气劲涌动,商秀珣等人也是屏息凝神,严峻的仿佛连大气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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