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凤时锦正和人在茶馆里喝茶。气候一天比一天热,茶馆也一天比一天热烈。他们不但不避嫌,反而挑选了身处闹市当中的一处茶馆,她穿了一件男人长衫,肤色没有涂香抹粉、素颜朝天,倒是被东海的阳光晒成了如腊的小麦色,一双凤眼装点此中,像是金色海滩上最刺眼的两颗明珠。人来人往,无人识得她身份。
“是。”
凤时锦云淡风轻道:“想,当然想。”
凤时锦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吃撑了?眼下朝廷的人调查你都来不及,你还要往风口浪尖上送?”
坐在凤时锦劈面的,可不就是在东海清闲镇上才分离的余醒之。
“那海船是何来源?”很较着,天子也动了心。
余醒之笑眯眯地点头,道:“他们还调查不到我头上来。”凤时锦不置可否地挑挑眉,听他持续道:“你别觉得我清闲镇首富就足不出镇了?我在江南可也是很吃香哒。”
调查的成果很快就出来了,苏徵勤当朝将成果呈于天子。贡船材质不但偷工减料、粗制滥造,底子没法长时候浸泡水中,更没法抵抗任何暴风雨,且贡船出事,船身进水处,有以为粉碎的陈迹。苏徵勤便往上再参了一本,四皇子卖力运送贡品,当时还在船上,而犯警之人明知如此还破坏贡船,不但视朝廷财物无一物,还使皇子爷有葬身大海的伤害,罪加一等。
这工部侍郎乃正四品官员,对工部尚书起有制衡的感化。太子既失一工部尚书,又怎会放过这个位置。而二皇子则更不成能相让了。
究竟胜于雄辩,饶是工部上呈的账目有多么的邃密完美,可贡船已经被从海里打捞了起来,要想看其到底有没有粗制滥造、偷工减料,的确太易如反掌了。
苏徵勤道:“儿臣派去江南的人正在路上,信赖不日便会晓得此贩子的秘闻。能具有如此巨船,身家定是不简朴。”
他满面笑容,风采翩翩,眼神时不时落在凤时锦的身上,半是玩味半是当真,手指斜斜地擒着一只茶杯,喝了一口茶,眯着眼睛道:“一别数月,可有想我?”
彼时工部尚书杨延廷一传闻贡船已经被拖载入京,眼下正停放在船埠,顿时就吓得浑身抖如筛子。
天子眼神一亮,笑道:“知朕者非徵勤你莫属也,看来你和朕想到一处去了。这件事你就抓紧下去办吧。”
从工部尚书一职动手,是凤时锦提出来的,那便是她已有这后招。苏徵勤有些光荣,又有些猎奇。光荣的是,凤时锦没有插手此中,天然让天子无蛛丝马迹可寻;而猎奇的则是凤时锦和那富商之间到底甚么干系?
他四下望了一眼,都没能找到一抹熟谙的影子。苏徵勤暗叹,时锦女人,你的这份礼还真是好大啊。
厥后江南得返来的动静证明,船的仆人的确是江南的一名富商,赤手起家,身家洁净,平时来往做丝绸茶叶等买卖,且最首要的,他俄然平空冒出来,苏徵勤竟查不到他和凤时锦之间有任何的联络。
苏徵勤表情很好地笑了一声,道:“这事儿可不是本皇子能够决定的。”
余醒之叹道:“如此可不枉我在你身上投的本钱啊,内心总算是均衡了些。”他看了看窗外的晴空万里,桃花眼明丽生辉:“这上京,可真是繁华啊,不来还不晓得,一来就发明这里的确是个赢利的好处所,民气庞大,动静通达,再也不消花重金大老远地从这里买动静了。”
贩子不以取利为目标,那才叫人思疑。经苏徵勤拾掇着一说,顿时消去了天子的大半疑虑,再加上苏徵勤说那贩子装满货色便要返航,又让天子有些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