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臣妇做了很多次的了,只是这一瓶香膏是第一次做,不知长公主喜不喜好?”温鸣谦说着拿过一只影青瓷瓶来,翻开瓶塞,便有一股极清幽其绵远的香气超脱出来。
“真没想到这丫头能投了您的缘,实则她奸刁调皮得很。”温鸣谦道,“臣妇来的时候一再叮咛她,恐怕出了甚么不对。”
“是,臣妇温鸣谦,有幸得见长公主天颜。”温鸣谦恭敬地应道。
除了这山上常住的道姑以外,便也只要长公主命令要见的人才气来了。
方才阿谁道姑便是自幼奉侍她的宫女,公主来山上清修,她便也改做了道姑的打扮。
桑珥出去大风雅方地行了礼,她的面貌过于出挑,想不被重视到也难。
“二位夫人稍等,我这就出来向长公主禀报。”道姑说着走了出来。
“你倒是个实诚人,”长公主一笑,“听钟夫人说你擅制香,本日可带来些没有?”
随即桑珥翻开匣子,温鸣谦便将里头的面脂和香膏一一拿出来。
最后温鸣谦带的那些东西都留了下来,长公主还和她商定今后每半个月上山一次。
并且也显得本身过分对付。
温鸣谦晓得,越是职位高的人,越看重诚心。
“多谢夫人美言,更多谢长公主赐见。”温鸣谦说着略略将脸抬了起来,但眼睛还是不直视长公主。
这座山连同山上的这个道观,都是皇上御赐给长公主的,平凡人到不得。
“是啊!新人从门入,故交从合去。这男人们的确是喜新厌旧的常客,”长公主嘲笑,“这么说你也算是个悲伤人了。”
“好个仙颜的小丫头!”长公主只感觉面前一亮,“你们主子主子往那儿一站,的确就是画里的人物了。”
这时有道姑过来,拿了两个蒲团放在廊下,就请她们两个坐下。
以是对温鸣谦所制的这些东西毫无抵当力。
“不必拘礼了,都坐吧。”长公主的声音也淡淡的,待看清温鸣谦的脸后,却也多了一丝切磋的意味,“这位就是汝阳伯府的二夫人了?”
有一双清凌凌的丹凤眼和翘挺的琼瑶鼻,透着皇家独占的高贵与孤傲。
足有两盏茶的工夫,里头的琴声才停下。
温鸣谦特地说这些东西制作不易,每次只能制出少量,为的就是能够常常来见长公主。
此时已是春季,山路两旁有很多丹桂枫槭,色彩素净,香气清幽,更有山涧溪流,铮琮有声,一起上甚堪玩赏。
她早已过了四十岁,但面相上却涓滴也看不出。
玉真观在博望山上,长公主长年在此清修,道号妙玄。
远远就闻声一阵婉转的琴声。
“你不但仙颜,并且聪明,实在不错。”长公主道,“你主子想必非常喜好你,才会带着你来见我。”
随后让桑珥捧了匣子出去。
她身上是俗家打扮,姚黄宫装,月白披肩。头上的装潢未几,只一根碧玉簪,一只珊瑚梳篦,但都是代价连城的珍品。
“好一个美人儿啊!”长公主赞了一句,“你的丈夫是如何舍得将你送回霜溪很多年呢?”
温鸣谦便规端方矩地跟在钟夫人身后,跟着她走进长公主清修的静室。
到了玉真观门前,二人从竹轿高低来,前面随行的丫环才赶上来,扶着她们两个走了出来。
因为她当初回霜溪故乡本就是件蹊跷事,长公主又不是傻子,就算不晓得全数内幕,可若只给出冠冕堂皇的来由,她是不成能信的。
温鸣谦不由得在内心感慨,这长公主还真是个会吃苦的人。
“长公主过奖,奴婢惶恐。”桑珥嘴上说着惶恐,却忍不住面露笑意,“公主娘娘好生高贵高洁,如同天上月,奴婢同您一比可就是泥地上的野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