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事情不对劲,不该如此生长。等等……她脑筋没反应过来……
正欲放手,地上的人却收回一声笑,沈君如错愕,愣住了,眯眼望去。
座席上的使臣惶然立起,惊骇万分。
刚才的确是她用了个小把戏,才气反败为胜,不然现在认输的,还不必然是谁呢。
鼓声停下,合座沉寂。
可奇特的是,胜的人看不出欢畅,败的人看不出泄气……好似是上天将俩人的神采对调了。
沈君如当场愣住,浑身血液倒流。
君如赢了,沈家世子赢了。
“那必勒格看着人高马大的,竟成了君如姐部下败将,令人匪夷所思,我是万没推测……”薛千一边捏着下巴,一边点评方才的战况,“你说怪不怪,你可曾推测孰胜孰负?”
局势危急,沈君如被他制住,俯身盯着地板,脑中缓慢想着对策……台下的沈敬见势不好,饶是做好平静之态,却仍胆战心惊。
擂台上,沈君如无涓滴懒惰之意,她虽不知柔然国为何会俄然提亲,但是晓得,他们在天子面前不敢信口胡言,此次来必然是信心百倍的。
他如何认出她的?本身又没见过这王子……还是方才暴露马脚了?
将来爱妃裙下?
必勒格拈起一杯美酒,满含笑意,细细咀嚼起来。
沈君如咬牙,心道,只能死拼一把了,大不了来个你死我亡。
可沈君如被他扯着,也躺倒在地。
沈敬见状,没问甚么。
“功亏一篑啊!”
“能败在今后爱妃裙下,也算值了。”他淡淡说道。
她轻视地笑着,冷哼一声:“自不量力!”
这小子还不伏输?
胜负已分。
沈君如面前冒着金星,耳边是他的溢美之词。
必勒格扭动着身躯,无法被上面的人死命压着,起也起不来。他自知已败,便不再花吃力量,贴在地板上闭眼喘气,头上冒出汗珠。
使臣满腹迷惑:“殿下,你在笑甚么?提亲可不是儿戏啊,你若真想要那沈家蜜斯,万不成胡来,若只是戏作,大齐天子怕是会恼啊。”
天子大喜,抚掌大笑。太后和皇后也各自松一口气,满面东风。
肯定后四个字不是在暗讽她?
必勒格只笑不言。
薛千握着的双手一松,抓住了周澈衣袖,镇静地叫道:“赢了赢了,是君如姐赢了,是她赢了!”
经此战役,沈君如气喘吁吁,脸面发红。
服你个大头鬼!
念及此,部下的力道又重了几分,那使臣见了,两道眉毛已拧成了疙瘩,心高高挂起,悄悄为主子喊疼……
“你多虑了,谁说我是戏作了?”
必勒格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衣袍,转头看向天子,行了大礼,大声道:“臣愿赌伏输!大齐男人果然聪明,令我受益很多,晓得了比武并非靠蛮力,还要靠心智,需求时候……恰当逞强也是良计。臣受益匪浅,受益匪浅。”
想让她做柔然国王妃?哼,想得美,她沈君如还没玩够呢!
底下,四座,发作出雷鸣般的喝采。
薛千猜疑地看了他两眼。
必勒格神态轻闲,看不出分毫挫败之感来,反倒是浑不在乎,仿佛现在被压在地上的不是他,而是正向他号令的人。
她满身放松,作势腿软要跪到地上,必勒格一惊,手上的力道微微松了一分,在这一分的间隙,沈君如用极力量翻转过来,一手提住必勒格的前襟,仰着身材抬脚踢到他后脑,必勒格受这一击,反应不及,滚倒在地。
届时,四海八荒以内,那个不知大齐国力之昌隆、民风之开放、女儿之健旺?
她……她明显是平津侯世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