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积善伸了个懒腰,正想抱过睡在身侧宠妾再亲热一番,俄然大吃一惊:“你,你这是如何了?”
“你看我这里。”想到本身的一头秀发,那宠妾就悲伤不已,哽咽道,“昨晚他们如果想取奴家性命……”
拿着这封信,杨积善的脸上阴晴不定。
说实话,偏僻的盐官和繁华的洛阳,如果让他本身选的话,他必然会挑选呆在洛阳。这封信如果早来几天,他会很欢畅地把盐场交割给长山村的人。但现在分歧了,蒙受如许的奇耻大辱,让他灰溜溜地认输,对于血气方刚的杨积善来讲,的确比杀了他还难受。
但叫他违背杨玄感的号令,他又不敢。且不说长兄如父,单是杨玄感在信中所提天大的要事,他就不敢有涓滴迟延。
“好刀!”刘子秋擦去刀上的血迹,问道,“你没事吧?”
食盐最大的特性是官方把持专营,把持能够带来暴利。这些暴利当然不成能全数归朝廷统统,绝大部分还是流入了私家腰包。能够从中间分一杯羹的,无不是各地的权贵朱门。
那婢女满面惊骇,好半天赋说清楚:“他,他被人杀死了,头都不晓得那里去了!”
杨积善大怒:“快,叫杨黑虎来!”
……
刘子秋胸有成竹地说道:“放心吧,杨家不敢抨击!”
先进步来的阿谁黑影捂着胸口,点头道:“一点皮肉伤。”
杨积善按捺住肝火,将信抽出,一看之下,神采大变。
本来,杨广为人多疑。他能够登上天子的宝座,少不了杨素的功绩。但他却顾忌杨素功高盖主,在杨素病重之时,三番五次派人看望,却只是盼着杨素速死。杨素明白杨广的心机,不肯服药,没几天便死了。说到底,杨素实在是被杨广逼死的。
门外两个婢女仓猝跑了出去,一眼却瞥见房梁上悬下一件东西,都失声尖叫起来。杨积善到底练过武,胆量大一些,细心一瞧,倒是一缕青丝系着卷文契。青丝清楚是从那宠妾头上割下来的,文契倒是他与长山村订立的那份左券。
回到长山村的时候,东方已经泛白,村民们一夜没睡,都在村口等待。见到刘子秋返来,高秀儿方才松了口气。
杨积善有种不祥的预感,沉声问道:“他如何了!”
到了这时候,刘子秋也不再相瞒,将那封信的内容和盘托出。
杨积善咬牙切齿地说道:“必然是长山村那帮泥鳅干的!某这就去郡里,叫太守出兵,踏平长山村,以泄吾心头之恨!”
现在朝廷中最得杨广信赖、把握重权的是宇文述,宇文家的权势已经超越了杨家。杨玄感临时斗不过宇文述,他一方面交友权贵后辈,一方面联络各个处所权势。这些行动都需求钱,赢利的渠道很多,杨玄感却独独看上了食盐。
忽听阿谁被剃了狗啃头的宠妾哭哭啼啼地说道:“公子,你不能去啊。”
比及众村民散去,魏征看看四下无人,悄悄对刘子秋说道:“这件事魏某总感觉大有蹊跷。你割了杨积善宠妾的头发,做得有些过了,杨家必将抨击,不成不防。”
本来,杨玄感兄弟六个在朝中仕进,一向循规蹈矩,杨广已经垂垂放松了对他们的警戒。谁知,一个月前,宫中俄然产生了一次行刺事件,导致杨广的两个贴身侍卫一死一重伤,杨广还是以命令正法了囚禁中的杨秀。
魏征却皱眉说道:“杨家毫不会善罢甘休,要早做防备。魏某明天在村中转了一个下午。如许的防备,对于普通毛贼绰绰不足,如果朝廷军马到来,不堪一击。”
杨家法度森严,杨黑虎职位再高,终归只是一名家奴,他没有资格拆看杨玄感送来的急信。单凭这一条,杨积善便能够治他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