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戌,诏免三司逋负近二百万缗。

仲春,丁丑朔,日有食之。

契丹北走,门路泥泞,人马饥疲,入幽州境。八月,甲戌,赵德钧遣牙将武从谏将精骑邀击之,分兵扼险要,活捉惕隐等数百人;馀众散投村庄,村民以白梃击之,其得脱返国者不过数十人。自是契丹沮气,不敢轻犯塞。

山南西道节度使张筠久疾,将佐请见,不准。副使苻彦琳等疑其已死,恐摆布有奸谋,请权交符印;筠怒,收彦琳及判官都批示使下狱,诬以谋反。诏取彦琳等诣阙,按之无状,释之;徙筠为西都留守。

枢密使、同平章事孔循,性狡佞,安重诲亲信之。帝欲为皇子娶重诲女,循谓重诲曰:“公职居近密,不宜复与皇子为婚。”重诲辞之。久之,或谓重诲曰:“循善诽谤人,不成置之密地。”循知之,阴遣人结王德妃,求纳其女;德妃请娶循女为从厚妇,帝许之。重诲大怒,乙未,以循同平章事,充忠武节度使兼东都留守。重诲性强愎。秦州节度使华温琪入朝,请留阙下,帝嘉之,除左骁卫大将军,月别赐钱谷。岁馀,帝谓重诲曰:“温琪旧人,宜择一重镇处之。”重诲对以无阙。他日,帝屡言之,重诲愠曰:“臣累奏无阙,惟枢密使可代耳。”帝曰:“亦可。”重诲无以对。温琪闻之惧,数月不出。重诲恶成德节度使、同平章事王建立,奏建立与王都交结,有异志。建立亦奏重诲擅权,求入朝面言其状,帝召之。既至,言重诲与宣徽使判三司张延朗结婚,相表里,弄威福。三月,辛亥,帝见重诲,气色甚怒,谓曰:“今与卿一镇自歇息,以王建立代卿,张延朗亦除外官。”重诲曰:“臣披波折事陛下数十年,值陛下龙飞,承乏奥妙,数年间天下幸无事。今一旦弃以外镇,臣愿闻其罪!”帝不怿而起,以语宣徽使朱弘昭,弘昭曰:“陛下常日待重诲如摆布手,何仍旧小忿弃之!愿垂三思。”帝寻召重诲慰抚之。明日,建立辞归镇,帝曰:“卿比奏欲入分朕忧,今复去何之!”会门下侍郎兼刑部尚书、同平章事郑珏请致仕;己未,以珏为左仆射致仕,癸亥,以建立为右仆射兼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判三司。

庚子,诏削夺王都官爵。壬寅,以王晏球为北面讨使,权知定州行州事,以横海节度使安审通为副招讨使,以郑州防备使张虔钊为都监,发诸道兵会讨定州。是日,晏球攻定州,拔其北关城。都以重赂求救于奚酋秃馁,蒲月,秃馁以万骑突入定州,晏球退保曲阳,都与秃馁就攻之。晏球与战于嘉山下,大破之。秃馁以二千骑奔还定州。晏球追至城门,因打击之,得其西关城。定州城坚,不成攻,晏球增修西关城觉得行府,使三州民输税供军食而守之。

初,晋阳相者周玄豹尝言帝贵不成言,帝即位,欲召诣阙。赵凤曰:“玄豹言陛下当为天子,今已验矣,无所复询。若置之京师,则轻躁狂险之人必辐凑其门,争问休咎。自古方士妄言,致人族灭者多矣,非以是靖国度也。”帝乃就除光禄卿致仕,厚赐金帛罢了。

契丹陷平州。

初,庄宗徇地河北,获小儿,畜之宫中,及长,赐姓名曰李继陶;帝即位,纵遣之。王都得之,使衣黄袍坐堞间,谓王晏球曰:“此庄宗天子子也,已即帝位。公受先朝厚恩,曾不念乎!”晏球曰:“此公作小数竟何益!吾今教公二策,不悉众决斗,则束手出降耳,自馀无以求生也。”

帝将如邺都,时扈驾诸军家眷甫迁大梁,又闻将如邺都,皆不悦,詾詾有流言。帝闻之,不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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