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八月,上行幸安宁。
上还长安。
越人勇之曰:“越俗,有火警复起屋,必以大,用胜服之。”因而作建章宫,度为千门万户。其东则凤阙,高二十馀丈;其西则唐中,数十里虎圈;其北治大池,渐台高二十馀丈,命曰太液池,中有蓬莱、方丈、瀛洲、壶梁,象海中神山、龟鱼之属;其南有玉堂、璧门、大鸟之属。立神明台、井幹楼,度五十丈,辇道相属焉。
夏,大旱。
元封四年甲戌,公元前一零八年冬,十月,上行幸雍,祠五畤。通回中道,遂北出萧关。历独鹿、鸣泽,自代而还,幸河东。春,三月,祠后土,赦汾阴、夏阳、中都极刑以下。
汉既通西南夷,开五郡,欲地接之前通大夏,岁遣使十馀辈出此初郡,皆闭昆明,为所杀,夺币物。因而天子赦京师逃亡,令参军,遣拔胡将军郭昌将以击之,斩首数十万。后复遣使,竟不得通。
大中大夫公孙卿、壶遂、太史令司马迁等言:“历纪坏废,宜改正朔。”上诏皃宽与博士赐等共议,觉得好用夏正。夏,蒲月,诏卿、遂、迁等共造汉《太初历》,以正月为岁首,色上黄,数用五,定官名,协乐律,定宗庙百官之仪,觉得典常,垂以后代云。
上募天下极刑为兵,遣楼船将军杨主子齐浮渤海,左将军荀彘出辽东,以讨朝鲜。
长平烈侯卫青薨。起冢,象庐山。
初,全燕之世,尝略属直番、朝鲜,为置吏,筑障塞。秦灭燕,属辽东外徼。汉兴,为其远难守,复修辽东故塞,至湨水为界,属燕。燕王卢绾反,入匈奴。燕人卫满逃亡,聚党千馀人,椎髻、蛮夷服而东走出塞,渡湨水,居秦故空位高低障,稍役属真番、朝鲜蛮夷及燕逃亡者王之,都王险。会孝惠、高后时,天下初定,辽东太守即约满为外臣,保塞外蛮夷,无使盗边;诸蛮夷君欲入见天子,勿得制止。以故满得以兵威财物侵降其旁小邑,真番、临屯皆来服属,方数千里。传子至孙右渠,所诱汉亡人滋多,又何尝入见,辰国欲上书见天子,又雍阏不通。是岁,汉使涉何诱谕,右渠终不肯奉诏。何去至界上,临湨水,使御刺杀送何者朝鲜裨王长,即渡,驰入塞,遂归报天子曰:“杀朝鲜将。”上为其名美,即不诘,拜何为辽东东部都尉。朝鲜怨何,出兵袭攻杀何。
初作角抵戏、鱼龙曼延之属。
左将军破湨水上军,乃前至城下,围其西北,楼船亦往会,居城南。右渠遂死守城,数月未能下。左将军所将燕、代卒多劲悍,楼船将齐卒已尝败亡困辱,卒皆恐,将心惭,共围右渠,常持和节。左将军急击之。朝鲜大臣乃阳间令人私约降楼船,来往言尚未肯决。左将军数与楼船期战,楼船欲就其约,不会。左将军亦令人求间隙降下朝鲜,朝鲜不肯,心附楼船,以故两将不相能。左将军情意楼船前有失军罪,今与朝鲜私善,而又不降,疑其有反计,未敢发。
初,上使王然于以越破及诛南夷兵威喻滇王入朝。滇王者,其众数万人,其旁东北有劳深、靡莫,皆同姓相杖,未肯听。劳深、靡莫数侵犯使者吏卒。因而上遣将军郭昌、中郎将卫广发巴、蜀兵击灭劳深、靡莫,以兵临滇。滇王举国降,请置吏入朝,因而觉得益州郡,赐滇王王印,复长其民。
上以名臣文武欲尽,乃下诏曰:“盖有非常之功,必待非常之人。故马或奔踶而致千里,士或有负俗之累而建功名。夫泛驾之马,跅弛之士,亦在御之罢了。其令州、郡察吏、民有茂才、异等可为将、相及使绝国者。”